怒天神尊沉吟道：“此事，倒是有所耳闻。但，凡是去过阴阳岔口的修士，皆被先辈告诫，阴路是死路，谁去都是死，是以真实情况根本无人知晓。”</p>

虚天道：“弱水就是阴路，连接虚尽海，当然谁去都是死。弱水的实力，可是半祖级。更别说，还有弱水一族，强者众多。当年逆神天尊灭弱水一族，取弱水，也是带了不少诸天和神灵前往，死伤无数。”</p>

“我明白了！”</p>

张若尘神色一凛，道：“虚尽海或者玉煌界，还真有可能就是当年二十四诸天征战之地。逆神天尊灭弱水一族，镇压弱水之母，目的就是为四十万年前的诸天征战提前清理障碍。”</p>

“因为逆神天尊早就知道，重伤后的冥祖，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虚尽海或者玉煌界。”</p>

此刻的张若尘，才算是真正明白石天当初所说的“弱水必须灭，有深层次的原因，逆神天尊绝非只是为了取弱水做天河，用来守护天庭”。</p>

一切都是为四十万年前那一战做铺垫。</p>

可惜，诸天尽殒，依旧没能杀死重伤了的冥祖。</p>

石天虽说过，第一代弱水之母是黑暗尊主培养出来，弱水是黑暗尊主收割万灵以自养的手段之一。</p>

但，早在大几百万年前，黑暗尊主就落败，被分尸。</p>

弱水落入冥祖的掌控中，才更合理。</p>

今日的弱水之母，还是不是黑暗尊主所在时期的弱水之母，亦是一个未知数。</p>

张若尘道：“虚天提阴阳路和虚尽海，与逆神碑物质有什么关系？”</p>

虚天道：“逆神碑物质与虚尽海很是相像。”</p>

“像在何处？”怒天神尊问道。</p>

虚天道：“虚尽海有物质，有天地之气，但没有天地规则。你们见过天地规则都无法存在的地方吗？”</p>

怒天神尊唇锋似刀，道：“如此说来，若尘的猜测，还真可能是正确的。看来是时候去和阎寰宇聊一聊了！”</p>

“你早该去了！你是半祖，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是得靠你们这些半祖来撑。”虚天道。</p>

“不对，不对。”</p>

张若尘眼神深刻而凝重的看着虚天，道：“既然当初弱水守在阴路上，既然阴路如此危险，虚天是如何到达虚尽海的？”</p>

怒天神尊道：“想来是弱水被收走后，虚天去的虚尽海？”</p>

“弱水被收走的时间，虚天的修为应该还不高，根本接触不到此等大秘。在不知道这等大秘的情况下，他敢走阴路？”</p>

紧接着，张若尘又道：“既然虚天知道，阴路就是弱水。说明他在弱水被收走前，便到达过虚尽海。”</p>

虚天道：“有没有可能，这个秘密是老夫听说的呢？”</p>

“听谁说的？真理神殿的老殿主？老殿主连三途河源头的秘密都不告诉你，会告诉你这些？”张若尘道。</p>

虚天自知战力不及张若尘，是有怒发不出。</p>

见怒天神尊和张若尘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仿佛他就是长生不死者一般，虚天自知是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道：“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本天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在踏入神境后，是觉醒了一些模糊的记忆，关于虚尽海的。”</p>

“所以，本天是这样猜测的。有没有可能，老夫就是虚尽海上诞生的灵体，或者鬼族？只不过那个时候，老夫还很弱小，意识懵懂。嗯……毕竟阴路和虚尽海，也算三途河的一部分。”</p>

“正是因为，老夫诞生在虚尽海，所以师尊才给我取名虚风尽？”</p>

张若尘道：“这个可能性，还真有。不过，以真理神殿老殿主的修为，在十一个元会前的那个时代，恐怕闯过弱水，到不了虚尽海。”</p>

虚天起身，怒吼：“张若尘，你是不是一定要给老夫安插长生不死者同党的罪名？”</p>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p>

芳香淡淡。</p>

凤天从外面走进来，戴着面纱，在命运神芒的加持下，身形婀娜而朦胧。</p>

墨玉神冠束发，披风垂地，眉心是鲜艳夺目的凤凰印记，她双瞳满是好奇的看了虚天一眼。</p>

“看什么看，本天和长生不死者一点关系都没有，张若尘就是觊觎天机笔和剑源神树，才想拿本天开刀。”</p>

虚天感觉自己有些解释不清了，很后悔先前讲出那些话。</p>

最关键的是，虚天觉得，只要张若尘继续煽风点火，怒天神尊和凤天是有可能和张若尘联手，将他镇压在此。</p>

一个姓张，一个快要姓张。</p>

整个命运神殿，就他一个外人。</p>

张若尘注视了凤天片刻，才安抚虚天，道：“冷静，虚天前辈你都是活了一百多万年的人了，怎么这么激动？你的行事作风，我们还不了解？”</p>

“我不是在质疑你，是想告诉你。真理神殿的老殿主到达不了虚尽海，但那个时代有人能够到达。他可能才是将你从虚尽海带出来的人！”</p>

虚天一怔：“不动明王大尊？”</p>

张若尘点头，道：“那个时代，大尊在满宇宙寻找长生不死者，到达过虚尽海不足为奇。将你带出虚尽海，交给老殿主教导，也是合情合理。”</p>

“而且，如果二十四诸天征战之地，真的是虚尽海，更说明大尊去过那里。只有去过，且了解，所以才能推算到那个位置。”</p>

虚天坐回圆椅上，低声絮叨：“不可能，不该啊，岂不是还欠了你们张家一个人情？”</p>

凤天坐到第四把圆椅上，解下枣红色的绣凤披风，玉颈更显细长，就像白天鹅一般，清冷而又高傲。</p>

随着墨玉命运冠摘下，长发垂落，那股命运殿主的威势才散去不少，多了几分柔美的女人味。</p>

虚天虽嘴里在嘀咕，但眼睛却一直凝视凤天的一举一动。</p>

张若尘实在看不下去了，胳膊撞了他一下，道：“虚天既然有关于虚尽海的记忆，不如由你带路，我们去探查一二？”</p>

“疯了吗？找死！”虚天道。</p>

张若尘道：“怕什么？怕冥祖，还是怕尸魇？”</p>

“反正本天不达半祖境，绝对不可能去。”虚天道。</p>

……</p>

“别争执了，都来看看这个，永恒真宰送来的贺礼。”</p>

凤天眼神平静似水，取出字条，放到三人面前的桌案上。</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