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从小到大,我要教管女儿都被你拦着,玲儿会有这
性子,还不都是因为你!好好一个闺女,偏偏教她舞枪弄棒,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听严氏再度扯起关于下一代的教育问题,自觉有点理亏的吕布沉默不语。
“你去把女儿给我带回来,骗也好绑也罢,反正后天日落之前我要见到玲儿!”
“此去小沛两百余里,且前方战事正紧……”吕布焦躁得头发都要扯下来了,“夫人你不要闹性子,有话好好说。”
“我怎么没跟你好好说?之前每次都跟你好好说,你哪次肯听我的话了?若是一早便听我的,把玲儿嫁到淮南,哪需今天这样担心受怕。”
吕布哑口无言。
“你去把玲儿带回来,另外再遣人去跟袁公路谈论联姻一事。这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把玲儿嫁出去,我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此外,玲儿嫁了人也好收收性子,省得整天在外面疯疯癫癫的。”
“夫人,我觉得将玲儿嫁去淮南这事,有些不太妥当。”想到那张可恶的俊脸,虽然很是烦躁,但吕布打心底里觉得高进是作为自个女婿的上佳人选。
“你又要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并州没落豪强家族出身的严氏,有着很深的门户之见,在其眼里,四世三公的袁家,乃是女儿最好的归宿。
“袁公路此人最重门第,在洛阳时便经常蔑称袁绍为家奴,我等边鄙出身,玲儿嫁过去,只怕要终日受气。而且,袁术称帝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如今众叛亲离,覆灭只在旦夕之间。正如高进所言,袁公路此时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做盟友都嫌其拖后腿,更何况是跟他做儿女亲家。”不错,在拍便宜老丈人马屁的时候,高进不忘把袁术虚弱的一面坦言相告。
“高进是谁?你这次回来,怎么想法又完全换了个?是不是听信这家伙的谗言了?!”
“夫人听我解释……”
“你忘了之前唆使你拒婚的陈珪、陈登父子是怎样哄骗你的吗?!”
“夫人,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像这等歹人,再碰见一剑杀之即可!何苦多费唇舌!夫君岂不听闻这等奸人最擅长鼓动人心,前
有张仪几度蒙骗楚王,夫君……”严氏读过一些诗书,本欲以楚怀王来警醒吕布,想了想,觉得以二者类比,对丈夫好像残酷了些。
果不其然,严氏话只说到一半,偷偷看了一眼吕布,只见其人已经羞愧得脸红耳赤。
“夫人无需怀疑,高进此人忠心耿耿,绝非奸猾之辈。”
“哼,何以见得?”
“高进乃是高顺之子,就是玲儿小时候经常玩在一块的那个小混蛋。”
“哦……是高家的小子啊,颜氏午时还来府上探听有没有她儿子的消息来着。”听到是高顺儿子,严氏放下戒心,但转念一想,察觉有些不对,“等等,那高进不过和玲儿一般年龄,他能晓得什么事?”
“夫人却是不知,这小子许久不见,竟是大有长进。武艺马马虎虎,文才方面却甚是了得,其人年纪轻轻,竟知晓我之心意,乃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杰啊。”说完,吕布把“九原飞将”一诗念了遍,脸上颇有得色。
“等等,你一直说高进的好话,该不会是想……”
“没错,我确实有把玲儿许配给他的意——”
“休想!”吕布话未说完,严氏便是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