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大帐,众将领命后各自回营,得到曹操眼神示意的夏侯渊留了下来。
“妙才啊。”公事处理完毕,曹操变得十分亲却随和。
“孟德……”夏侯渊面有愧色。
“胜败乃兵家常事,妙才无需耿耿于怀。”来到夏侯渊身侧,阿瞒右手拍拍连襟后背,“啊,妙才,那个,你兄弟家的侄女还未许配人家吧?”
“未曾。孟德为何有此一问?”
夏侯渊之弟早亡,留有一女,早年遇到饥荒,夏侯渊舍弃幼子而养活侄女。听曹操突然问起视若己出侄女的婚事,夏侯渊很是不解,同时心头升起不太美妙的预感。
“还未许配便好。”阿瞒牵起夏侯渊手臂,走了两步,“我有意将其许配给高行之,妙才意下如何啊?”
“什么!”夏侯渊大惊,“不妥不妥!”
“嗯?”曹操眉头紧皱,双眼眯起。
“涓儿如今年方十二,与那高行之岁数相差甚远。”说起高进名字,夏侯渊便有点烦躁,“孟德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高行之有勇有谋,乃是难得的少年英才,若能成为你夏侯家的女婿,岂不美哉?”阿瞒拍拍夏侯渊手背,轻笑道,“妙才,你该不会因先前为高进所败,便怀恨在心,弃侄女终生幸福于不顾吧?”
“孟德!那高进是高顺之子,前些时日重伤元让,乃我夏侯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这、这——”
“两军阵前,各为其主,元让那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埋怨于你。”
曹操说完,又把跟郭嘉议定的离间计稍稍透露了下,“妙才放心,不过先放个风声出去。若是高进福缘浅薄,熬不过这场大战则万事皆休,但要是破了吕布之后,高进归降于我,还望妙才与其冰释前嫌,齐心协力助我匡扶汉室。”
“……”夏侯渊脸色涨的发红,“唉!便依孟德之言吧!”
两人这边说着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隔壁军帐之中,昏迷多日的曹仁悠悠醒来。
“什么?赵达战死,全军覆没?!”
听到亲卫支支吾吾的讲述先前战况,猛然坐起的曹仁感到阵阵晕眩。
“还、还有十几个
弟兄活了下来。”
“痛杀我也!”
曹仁大叫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把面前的营帐染得一片通红。
“是子孝!”、“子孝!”
曹操正与夏侯渊交流用兵之道,闻声对视一眼,双双拔腿赶了过来。
一进帐内,只见鲜血遍地,曹仁直挺挺躺在床榻上,旁边的亲卫吓得满头大汗,眼泪都快流下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