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的太太，低声议论说：“这个四少奶奶，外头传得那么威风，我还以为是个了不得的人。没想到，她是个好拿捏的。”</p>

“她只是医术好，外头的人才抬举她。没听说她是颜家的少神医嘛？她是救了督军夫人的弟弟，才成了她的义女。”</p>

“这样恬静不争的性格，落到章氏手里，唉……”</p>

宴席办完，颜今薏回到松香院时，浑身疲倦。</p>

她尚未更衣歇下，老太太身边的周嫂，过来请她。</p>

颜今薏问什么事。</p>

“大老爷、大太太在呢，老太太请您去说说话。四少爷也在。”周嫂笑道。</p>

颜今薏点头。</p>

她让半夏帮衬着拢了拢头发，衣服也不换了，带着白霜，和周嫂一起出门。</p>

路上，周嫂低声告诉她：“没有旁的事，您去了就坐在老太太身边。”</p>

又说，“老太太也不喜欢大老爷和太太这个做派，太会算计了。您放心，老太太给您撑腰。”</p>

颜今薏的心口，连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几分。</p>

她点头：“祖母疼我。”</p>

周嫂：“这个家里，就你一个可心人儿，老太太不疼你又疼谁？”</p>

颜今薏：“入冬了，我置办了些大毛衣裳，回头送给祖母。”</p>

周嫂笑起来：“老太太的大毛衣裳，箱子都压塌了，不用费心。她上了年纪，就喜欢你偶然能陪她坐坐。”</p>

颜今薏道是。</p>

进了院子，白霜在屋檐下站定，和几个小女佣立在一起，颜今薏则随着周嫂进了屋子。</p>

打起厚厚毡帘，屋子里暖融融的，烧的暖炉中放了沉香木屑，故而有如水般清香。</p>

颜今薏脱了外面风氅，叫了人，很自然而然走到老太太旁边，紧挨着她坐下。</p>

大太太见状，微微蹙眉。</p>

但老太太已经把暖手炉分出来，让颜今薏一起暖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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