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假装不知道。</p>

夫人目前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瓜熟蒂落。</p>

青帮那边，也爆发了轰动。</p>

周龙头等人，待街上的水稍微退下去几分，就出城去了南湾。</p>

南湾的路不好走，一滩滩的水还很深，车子开不过去，需得踩水不行。</p>

周君望和他弟弟周牧之跟在父亲身后，淌水往前走，半条裤腿都湿透了。</p>

远远的，他们就听到了哭声。</p>

中年男人嚎啕大哭。</p>

周牧之很诧异：“哭丧呢？”</p>

“是万至宏。”周君望道，然后看向了更远处，“那栋楼塌了。”</p>

周牧之远远眺望：“真塌了。阿爸你知道吗，颜今薏，那个少神医，颜香主，她说这栋楼会塌！”</p>

周龙头冷冷看了眼儿子。</p>

周牧之完全没领会到父亲的心烦，继续说：“她居然会算卦，太准了！”</p>

又说，“我想起来了，她以前就会。我回头找她，让她替我算算姻缘。”</p>

周龙头实在受不了。半条腿湿漉漉的，耳边还有儿子的聒噪，他厉呵：“闭嘴！”</p>

周牧之：“……”</p>

周君望看着远处，略有所思，没说话。</p>

程三娘稍后也来了。</p>

水还挺深，她没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一块稍微干燥的平地上，远远看着坍塌的楼。</p>

“真塌了。”她喃喃。</p>

虽然撤了股，程三娘对颜今薏的话，却只是三分相信。</p>

她之所以听从了颜今薏的建议，是她的敏锐与多疑：程三娘觉得，当有人斩钉截铁说这栋楼会塌，那么这个生意可能会不顺利。</p>

程三娘考虑到盈利问题，这才撤股。</p>

她是万万没想到，楼真的塌了。</p>

——随从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看账。账本和私章都掉地上了，把私章磕破了一角。</p>

“大小姐这个人，有点神性。”程三娘忍不住想。</p>

几次和她接触，程三娘都受益、得利。</p>

很快，刘堂主、秦堂主也来了。</p>

几个人赶过去，把万至宏堂主架回来。</p>

万至宏哭得快要断气。</p>

回来时候看到程三娘，他几乎要扑过来拉住她的手，后悔不迭：“三娘，三娘我不该不听你的。</p>

我的电梯钱都付了，人家不会退，还有其他的钱。我现在怎么办，三娘？我大半家当都在这里头了。”</p>

程三娘安抚他，只说：“我会想办法。那些已经付钱的东西，我城里的歌舞厅能用得上，你都可以转给我。”</p>

她回去的时候，沉思良久。</p>

程三娘做了个决定：她要和颜今薏绑在一条船上，分利润给她。</p>

颜今薏这个人，带福！</p>

而此刻的盛柔贞，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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