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不是夫人的错。</p>

人没有长后眼，并不知道一个小小孩童，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p>

夫人对盛柔贞，始终有感情的，一时可能看不清，也放不下。</p>

督军说盛柔贞任何不好，都是戳夫人的心窝。</p>

翌日，张南姝和盛柔贞照例跟督军夫妻俩一起吃早饭。</p>

“柔贞，中午我出门，见个朋友。”夫人说，“你陪我去吧。”</p>

“好。姆妈去见什么朋友？”盛柔贞笑问。</p>

夫人：“见到你就知道了。”</p>

张南姝早起胃口好，吃一碗热汤面，一脑门薄汗，抬眸问督军夫人：“要我也去吗？”</p>

夫人给她夹菜：“不用。”</p>

张南姝：“……”</p>

盛柔贞低垂视线，继续吃饭。</p>

中午时，天阴沉沉的，隐约又要下雨了。</p>

秋燥一起，天就闷人，有点透不上来气。</p>

盛柔贞和夫人进了包厢，小伙计先上茶点，又沏了新茶。</p>

“姆妈，今天请什么人吃饭？”盛柔贞问。</p>

她穿一件海棠色素面旗袍，纤瘦窈窕；头发新烫过了，蓬蓬松松的，只戴一枚钻石发卡，时髦又贵气。</p>

粉润的脸，一双黑眸。夫人看着她，就想起她小时候各色可爱之事，心狠狠一揪。</p>

“等会儿就见到了。”夫人道。</p>

周君望姗姗来迟。</p>

瞧见是他，盛柔贞诧异。</p>

周君望听说督军夫人请他吃饭，倒是从容来了。</p>

上了饭菜，闲话几句，夫人叫周君望的名字：“君望娶亲了吗？”</p>

周君望：“还没，劳烦夫人挂心。”</p>

“我替你做个媒？”夫人笑问。</p>

周君望微讶。</p>

督军夫人，宜城最尊贵的女人，她从不屑于干些三姑六婆的差事，怎么要替他做媒？</p>

周君望到底见过世面，与盛柔贞不同，他心生警惕：“夫人替我说谁家的姑娘？我恐怕配不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