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陆菁微恼，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p>

唐白笑起来，一口整齐洁白的牙：“哪有？”</p>

“我觉得你有！我想吃炒栗子，快点快点，小贩要卖完了。”陆菁说。</p>

唐白：“你饿了？”</p>

“不饿，嘴巴馋。”陆菁说。</p>

她挤上前，买了一份炒栗子，叫唐白捧着。</p>

陆菁一边剥，一边暗爽：陆芃的未婚夫跟来赏灯，替陆芃捧着食盒，她可羡慕了。</p>

现在，她也有人捧了。</p>

“我必须赶在芃芃之前结婚，证明我才是姐姐！”陆菁狠狠咬了一口炒栗子。</p>

好香。</p>

她又剥了一颗，塞到唐白嘴里。她很用力往里怼，生怕唐白吐出来，差点戳到唐白。</p>

唐白：“……”</p>

他尝到了栗子，以及少女手指的凉软。</p>

滋味莫名。</p>

陆菁又剥了一颗吃。</p>

她像只花栗鼠，嘴巴塞得满满的。她一点点嚼，吃得很快乐，双颊始终饱满。</p>

灯火下，她眸子熠熠生辉；粉腮翘鼻，圆润白皙，更像小动物了。</p>

唐白第一次觉得她有点可爱。</p>

上次西北一行，他要帮少帅办正经事，去的路上心里沉甸甸的；回来时又着急赶路，几乎没和陆菁说上几句话。</p>

陆菁挺活泼的。</p>

唐白对活泼的少女，感情上不算特别偏爱。</p>

直到这一刻，他才察觉出陆菁身上的那种轻盈。</p>

——像只尾巴蓬松松的、在林间树头跳来跳去的松鼠。</p>

“你等会儿送我回家。”陆菁说，“拜托啦。”</p>

“我没有车。”唐白说。</p>

陆菁：“我也没车。咱们雇黄包车，我瞧见山脚下很多车夫等着。”</p>

“你不怕冷？”</p>

黄包车可没有马车或者汽车暖和。这深更半夜的，乘坐黄包车回城，会把面皮冻破。</p>

“我这个斗篷上有兜帽。我罩住脑袋，就没事了。”陆菁说。</p>

她微微侧转了身体，让他看她斗篷后面的帽子。</p>

银红色猩猩毡斗篷，带着一个极大的兜帽；兜帽上镶嵌了一圈毛，绒绒的，很可爱。</p>

“很保暖。”唐白说。</p>

陆菁：“所以，我可以坐黄包车。你送我。”</p>

“行。”唐白说。</p>

陆菁：“太好了。”</p>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下走。</p>

陆菁知道，她父母和景闻赫想撮合她跟唐白。这是母亲偶然跟父亲说的时候，她偷听到的。</p>

她没害羞。</p>

陆菁还没到开窍的年纪，不是很懂男欢女爱。</p>

她只知道，唐白人长得挺好，又是景闻赫的亲信，父母信任他，嫁给他是家里认可的。</p>

而她的双胞胎姐姐陆芃已经和宋少爷订婚了。</p>

她想要抢在陆芃面前结婚。</p>

陆芃的婚事，是今年八月。</p>

如何赶在八月前嫁给唐白？陆菁脑子飞快转着，感觉脑浆都熬干了，还是没想到主意。</p>

“早知道出门前把那碗猪蹄汤喝了，补补脑。”陆菁。</p>

脑补应该喝猪脑汤吧？</p>

可她不喜欢猪脑。</p>

陆菁小脸皱成一团，想点事情好费劲，还是吃喝玩乐更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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