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远山神色则微黯。</p>

等着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闲聊，景佳彤又打听陆总参谋家的事。</p>

“……胎儿保住了。”颜今薏告诉她。</p>

“陆二哥太过分了。”景佳彤这个泥人，都被气到，“我要是二少奶奶，我会诅咒他死。”</p>

颜今薏：“……”</p>

景佳彤越发觉得这个主意靠谱，继续说：“他要是死了，陆家夫人秉性宽厚，还不得格外优待二少奶奶和孩子？</p>

二少奶奶嫁陆家，原本也不是为了陆承这个人。既然不能离婚，也不图他这个人，现在肚子里又怀了崽，他不如早点死掉，多省心呀。”</p>

颜今薏忍俊不禁。</p>

盛远山安静听着，点点头：“佳彤这个想法，别具一格，倒是最好的结果。”</p>

颜今薏则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要是杀了陆承，陆家也容不下她。”</p>

“不能杀他，陆承最好是自己去死。”景佳彤道，“这事哪怕进入棺材里，都不能释怀。我要是二少奶奶，此生都有一根刺在心头。”</p>

家传的宝贝、名贵翡翠，陆承随意送给别的女人，要回来都够膈应的，何况还弄坏了。</p>

颜今薏笑：“佳彤有这份心气，阿爸不用在担心你吃亏了。”</p>

“颜姐姐你呢？”</p>

颜今薏想了想：“我也会。”</p>

“你是离婚走人，还是盼他死？”景佳彤又问。</p>

颜今薏认真想了想，觉得没有更好的解法，便道：“我和你想法一样。”</p>

盛远山听着，也道：“还不能死得太晚。时间越久，心口刺的伤疤越重。早点死，才能抹掉这道伤。”</p>

死亡是海浪，可以把沙滩上任何的痕迹都抹平。</p>

一死万事休。</p>

颜今薏见他们仨说得像模像样，完全不在乎陆承这个人和他的亲人心情，有点残忍。</p>

她叹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人家好好一个年轻男人，哪里会轻易死了？”</p>

“的确。”景佳彤泄气。</p>

这只是一种解气的幻想，没什么用，祝从苒的痛苦仍是无法排解。</p>

景佳彤换了个话题，聊起了她最近的约会。</p>

她与吴青霄又见过几次。</p>

“他不提看书，还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陪我去听戏了。”景佳彤说，“我能不能挑他做丈夫，带他出国留学呢？”</p>

颜今薏：“……”</p>

景佳彤小姐完全没开爱情那扇门。</p>

以前说想嫁给连木生，仅仅是想逃离西府；如今想嫁给吴青霄，也只是想着异国他乡有人作伴。</p>

“你要是有意的话，我叫夫人去打听打听他的家世，到时候说开。”颜今薏道，“也许你夏天就可以出发了。”</p>

景佳彤是想走的。</p>

留在督军府，她也不安心，总怕她阿爸突然改变主意，要她回西府去。</p>

老实说，她真正怕的是阿妍；而阿妍总有办法说服阿爸。</p>

就像祝从苒，她嫁给陆承是为了她的娘家，阿妍和姆妈如果想要她去联姻，还是会给她找王钦那样的男人。</p>

她必须结婚、出国，才安心。</p>

“颜姐姐，麻烦你了。”景佳彤道。</p>

颜今薏点头，明天会去跟夫人说。</p>

他们仨吃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饭。</p>

程嫂做的鲜笋老鸭汤，景佳彤一个人喝了两碗。</p>

盛远山的嘴巴很挑剔，也忍不住赞叹程嫂厨艺精湛。</p>

饭后，盛远山回去，颜今薏送他出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