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吹过树梢，清露淡然消去。</p>

庭院安静，女佣们走过的脚步声都极轻。</p>

孙牧起床洗漱。</p>

胃里难受，他在净房呕吐了一场，把昨晚的残酒都吐干净了，才舒畅几分。</p>

张南姝的乳娘准备了清淡早饭，又见卧房门紧闭，知道张南姝尚未苏醒，一边布菜一边和孙牧闲聊几句。</p>

“……南姝昨晚差点闹去了徐家，我按住了她。”乳娘告诉孙牧。</p>

孙牧微微抬起脸。</p>

他沉着稳重，脸上罕见有大起大落的表情。</p>

只是神色微动。</p>

“这我没想到。”他如实说。</p>

乳娘：“你们俩的事，我不多问。但有些话你应该和南姝说清楚，比如说上次你送徐小姐戒指。”</p>

孙牧微微绷紧唇角。</p>

他顿了顿，说：“的确是我送给徐小姐的。”</p>

乳娘：“……”</p>

她有点恼火了。</p>

半晌，乳娘才说，“你小时候跟南姝最好的。如今呢？”</p>

孙牧坐在那里，端起粥喝了几口，愣是没回答这个问题。</p>

乳娘气得差点要打他。</p>

就像张南姝说的，他这个人有些时候太闷。可以委婉说清楚的话，他愣是不说。</p>

而张南姝又是暴脾气，习惯直来直往，真会被他气得不轻。</p>

乳娘也气到了，说他：“往后南姝和你置气，你别怪我不帮你。”</p>

孙牧只是笑了笑：“多谢您。”</p>

乳娘气了个倒仰，转身走了。</p>

真是油盐不进，一张嘴还不如毒哑！</p>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乳娘愁死了，“南姝好几次怀疑姑爷有二心。”</p>

姑爷有没有二心，乳娘不敢保证，可姑爷对南姝是有情谊的，不单单是喜欢南姝的美色。</p>

乳娘想着，这事恐怕得找颜今薏。</p>

颜今薏这个人很有智慧。在宜城的时候，乳娘不怎么和她见面，却总听说她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