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离开了。</p>

程嫂等人收拾了，准备好热水，也退下去。</p>

卧房的地龙烧得很暖和，院子内外静谧无声，只雪压断枝桠的细微声响。</p>

颜今薏紧闭了门窗，坐在梳妆镜前，由景闻赫帮衬她摘掉头上的首饰。</p>

她卸掉残妆，换了新的睡衣。</p>

她被景闻赫抱上床的时候，呼吸有点紧。</p>

“紧张？”他问。</p>

颜今薏：“有点。很奇怪是不是？”</p>

“是激动吗？”他打趣。</p>

颜今薏：“得偿所愿，的确激动。”</p>

又道，“你失踪的日子，我还以为这些永远不会发生。”</p>

景闻赫轻轻抚过她面颊：“傻话。”</p>

他吻着她。</p>

这一夜的红烛，似被细微的风吹动，摇摇晃晃的，流淌了满桌的烛泪。</p>

红烛烧了一半时，室内安静了，颜今薏洗了澡，静静依偎在景闻赫的胸前。</p>

“疼吗？”他问她。</p>

颜今薏把头埋在他怀里：“还好。”</p>

“多谢你，珠珠儿。”他道。</p>

颜今薏：“谢什么？”</p>

“谢谢你做了那样可怕的梦，还有勇气和我结婚。”景闻赫说。</p>

颜今薏的心湖，微微荡漾了下。</p>

她回吻了他：“是你给了我勇气。我不想嫁人，我只是想嫁给你。除了你，谁也不行。”</p>

景闻赫抱着她的手臂收紧，牢牢箍住了她，半晌才松开。</p>

两个人的情绪，有点激动，又格外平静。</p>

“要是今晚怀孕了，我们的孩子叫雪儿吧。”颜今薏说。</p>

景闻赫：“要是男孩子呢？”</p>

“男孩子就用同音的某个字，到时候再想。”颜今薏道。</p>

景闻赫搂着她，脸贴着她面颊：“珠珠儿，我……”</p>

“怎么？”</p>

“你不是怕生孩子吗？”景闻赫说。</p>

这个问题，颜今薏想过无数回。</p>

她的确怕。</p>

可当年的她，多少有点卑微，被打压得太厉害了，对自己没信心。欺负她的，又何止是孩子？</p>

只是她很爱她的孩子，他给颜今薏的伤最重。</p>

她现在不怕了。</p>

经过这么多事，她的内心筑起了坚固的城堡，谁也不能践踏她的生活，包括孩子。</p>

当她没了恐惧，也就不再抗拒生子。</p>

再说了，姜窒霄不是她亲生的。她亲生的孩子，未必很差劲。</p>

“我不怕了。”她坚定告诉景闻赫，“我想要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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