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看在银钱的面子上，他们几个总算也没捣乱。</p>

锦绣坊已经是时下女子所能做到的极限，不是杜清徐的极限。</p>

沈雁归需要钱，与其存死钱，不如存活钱，让钱生钱。</p>

杜清徐需要权，商人地位低下，京城中随便一个捕头，都能来锦绣坊打秋风。</p>

沈雁归与她联手，虽有摘果之嫌，却也不叫她吃亏。</p>

听到徐娘的话，沈雁归看着她：“那你是吗？”</p>

“我……”徐娘咬着牙道，“我当然不是。”</p>

“我相信你。”</p>

徐娘再次跪下，“女子经商多有不易，徐娘自认有野心，王妃若肯垂青，奴家定不负赏识之恩。”</p>

沈雁归朝她伸手，“日后锦绣坊若有新货，派人去王府找青霜。”</p>

徐娘抬头看着沈雁归，郑重点头：“好！”</p>

“对了，昨日摄政王来锦绣坊……”</p>

徐娘一脸严肃道：“不曾来过。”</p>

沈雁归点点头，“那阮公子被从楼上丢下……”</p>

徐娘立刻澄清：“没有的事儿，是锦绣坊的下人搬货不小心摔下来了。”</p>

非常好，沈雁归果然没看错人。</p>

她随便选了两套衣裳，从锦绣坊出来，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等马车过来时，她无意抬头。</p>

冬季的天穹似乎格外高远，冰冷的蓝如同水洗过一般，干净澄澈，带着森森寒意。</p>

一只小麻雀飞上檐牙，叽叽叫着冷冬。</p>

微风拂过惊鸟铃，小麻雀扑腾着翅膀，飞向更高处，在冰凌儿折射的光中，被镀上一层虹衣。</p>

她还是她，换了身行头，有了摄政王妃的身份，一切就都不同了。</p>

难怪人人迷恋权势。</p>

马蹄声踏着石板路，发出清冷的哒哒声，冬至日的街却很热闹。</p>

“去梅园不该走这条路吧？”</p>

沈雁归莫名想起那晚，狐疑看着墨承影，“夫君，这可是白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