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大家都忙，谁在乎她？”</p>

一个几乎已经被世人遗忘的人，实在没必要再现于人前，省得再牵起什么麻烦。</p>

日后史书落笔，仁宗只会有两个皇后，一个原配，一个便是昭仁皇后。</p>

但墨承影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寿安宫。</p>

以昭仁皇后亲生儿子的身份。</p>

是日，寿安宫。</p>

苏氏听到墨承影说起仁宗旧爱，满眼不可思议，她起身走了两步，试图看清墨承影。</p>

“昭仁皇后？你怎会知道昭仁皇后？”</p>

墨承影再不将她放在眼中，自上座，面无表情道：</p>

“本王就是你处心积虑要杀掉的那个孩子。”</p>

苏氏脸色瞬间被惊恐占据，她的丫鬟素馨也是满眼不可思议。</p>

“你、你不是宫女的儿子吗？你怎会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p>

“怎么会这样？你要是墨暻，那养在仁宗身边的孽种又是谁？”</p>

作为过来人，她一瞬间便明白怎么回事儿。</p>

苏氏连着退了两步，素馨没能扶住她，主仆俩都跌坐在地上。</p>

她一双眼睛如同死鱼失去光泽，口中呢喃：</p>

“两年啊，他竟眼睁睁看你在小书房受苦，而悉心教养别人的孩子两年！”</p>

她的重音落在“两年”上。</p>

那时候苏氏和先帝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想着仁宗为人，爱之则热烈，两年连问都没有问过小书房那边的情况，更不要说探望。</p>

而带在身边的那个，仁宗恨不得拿绳子拴在腰上，日夜不离。</p>

实在不是他的作风。</p>

“他为了护你娘，要废后另立，为了护你，连江山名声也全都可以不顾。”</p>

苏氏连连摇头，“你娘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凭什么？”</p>

“那年皇家围场，我误踩陷阱，他堂堂天子不顾身份，亲自将我背出林子，我对他一见钟情，借着探望小姑姑的名头，时常与他相见。</p>

他与姑姑相敬如宾，可我瞧着，夫妻不该那么生分。</p>

我知道他不喜欢姑姑，但他很愿意同我说话，所以我替他除了姑姑。</p>

父亲是家中同辈中最年长的，为了家族利益，毫无意外的、送我进宫，我如愿当了这大夏的皇后，原以为迎接我的是恩宠无限。</p>

可他非说我年纪小，洞房花烛夜，他连碰都不肯碰我，还说一直将我当成——女儿？”</p>

“女儿……哈哈哈，谁要当他的女儿？”</p>

苏氏及笄之年进宫，彼时仁宗已过而立。</p>

于皇家而言，这点年龄差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仁宗相貌堂堂，外形上并不会有父女之感。</p>

只因为她是先皇后的侄女，仁宗从来当她是晚辈，从不做非分之想。</p>

大夏需要皇后，仁宗却无法说服自己同亲侄女同床共枕。</p>

苏氏坐在地上哭哭笑笑，“我若年纪小，你娘又算什么？孙女吗？”</p>

倒也不怪苏氏心中不忿，仁宗遇到二八年华的昭仁皇后时，年近四十。</p>

墨承影冷眼听完她的陈述，对于她那被辜负的痴心，毫无动容，声音凉凉道：</p>

“你会是你们苏家唯一的后人，庶人苏氏，大夏的史书上不会留下任何一字，关于你的记录。”</p>

“我可是你的嫡母啊！嫡母！你怎么敢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