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切。</p>

彼此心意，各自通达。</p>

“张启，你不要多想。”</p>

“战争伤亡在所难免。”</p>

“念乔是为国为民而战！”</p>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p>

“让我们一起为念乔祈祷吧。”</p>

方羽屏住呼吸，眉头紧皱，默默地看着眼前手术间的门。</p>

数小时后。</p>

手术间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p>

“医生！”</p>

“怎么样？”</p>

“念乔怎么样？”</p>

“您一定要救救他！”</p>

“求您…求您了！”</p>

张启瞬间来到医生面前，抓住医生的胳膊，双目布满血丝，各种凌乱的思绪为之迸发。</p>

嘴唇嗫嚅，浑身微微颤抖。</p>

此刻的内心，难以用言语为之表述。</p>

焦躁中，带着一丝迫切……</p>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p>

医生说话间，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眉头时刻紧绷。</p>

“但说无妨。”</p>

“出什么事了。”</p>

方羽走上前盯着医生道。</p>

“司令，有一枚飞机残骸碎片进入到了病人的右臂处……”</p>

“使得右臂大规模坏死……”</p>

“如果强行取出右臂中的碎片的话，就只能截肢了……”</p>

“如果不取…虽然暂时没什么危险，但是一旦使用右臂过多，极有可能右臂就会彻底坏死，甚至会影响全身上下的各处血脉……”</p>

“所以还需要司令拿个主意。”</p>

医生叹了口气，颇为惋惜道。</p>

方羽心中一颤……</p>

“要么截肢保命？要么自此以后右臂就是一只废手？使用过度还会影响生命安全？”</p>

方羽简单梳理了一下医生所表达的意思，不由得痛苦地闭起双眸。</p>

此刻的呼吸声显得格外低沉。</p>

却又显得无可奈何。</p>

内心深处的悲哀在延续。</p>

“怎么会……”</p>

“怎么可能！”</p>

“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p>

“他以后…还能再上飞机吗？”</p>

张启泪眼婆娑…</p>

男儿有泪不轻弹。</p>

只是未到伤心处。</p>

“哎……无论选择什么方式，驾驶飞机恐怕都不太可能了。”</p>

“若是截肢…世界上哪有独臂飞行员。”</p>

“若是不截肢，这右臂也很脆弱了，根本无法完成飞机上的各种高精度操作。”</p>

医生直言不讳，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p>

这确实是一件伤心的事情。</p>

但是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p>

很多时候，事实就是悲哀的。</p>

“司令……”</p>

“这个主意还得您来拿……”</p>

“是截肢…还是保守治疗……”</p>

医生抬头看向方羽，询问道。</p>

是啊。</p>

该抉择了……</p>

如何抉择？</p>

这路……</p>

这信念……</p>

思绪万千，却又动荡不安。</p>

感觉有无数小虫想要侵蚀识海一般。</p>

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p>

烦躁。</p>

又显得张狂。</p>

一时间，目光有些摇摆。</p>

方羽感觉喉咙中有一口浓痰卡在那里，进退两难。</p>

“保留手臂！”</p>

关键时候，张启突然道。</p>

“司令。”</p>

“念乔如果醒来，发现自己没有了右臂，他会发疯的……”</p>

“留下右臂，至少…至少还能有个念想……”</p>

“以后不让他登机作战就是了，就让他留在航校中当教官，训练更多的优质飞行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