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跪，我受不起。产妇失血过多，需要休息，暂时不要打扰。”</p>

南栀虚扶了一下，径直越过往旁边清洁间走。</p>

男人伸手拉起他老妈，朝南栀背影怼道，</p>

“这医生怎么回事，眼睛长头上了？不就动台手术有什么了不起的。”</p>

他说着连忙扯住出来的护士，焦急道，“孩子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现在能看吗？”</p>

“不能，宝宝在保温箱待着。”</p>

护士看着南栀拐进清洁间里，收回眼，面无表情道，</p>

“这位先生，你应该感谢南医生从鬼门关救回了你老婆孩子的命，再晚耽误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p>

“话不能这么说，”男人矮胖，肥猪似的脸上油光闪亮，理所当然道：“我们把人送到你医院了，出了事你们自然要负责任。”</p>

“……”简直鸡同鸭讲。</p>

护士摇摇头走了。</p>

家属还在后面紧追不舍：“欸，你还没说是男孩还是女孩，孩子爷爷在家等消息呢。”</p>

……</p>

南栀摘了手术帽，手指勾过口罩丢进垃圾桶里。</p>

双手撑着盥洗室台面缓了片刻，打上消毒液，拧开水龙头反复冲洗三次，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嘴唇干涸，双眼失神。</p>

她回到护士站倒了一杯温水，捧着杯子站在窗边。</p>

窗外，细雨淅淅沥沥。</p>

羊城的环卫工人效率很高，街道早已恢复如常，看不出多少昨夜暴雨带来的痕迹了。</p>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没有一架飞机划过。</p>

南栀莫名想起商辰禹，这个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飞去南非。</p>

“南医生。”</p>

刚才怼人的小护士端了几盒盒饭过来，笑眯眯地说，“张主任打电话过来了，让你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再开始下一台手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