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没吭声，蹲下身将地上的碎瓷片一点点捡了起来，转身又去桌上倒了一杯热水过来。</p>

“既然来了，我就不会轻易离开，公主要打要罚就请便吧，反正，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林霜儿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韧性。</p>

她下定决心的事情，没人能轻易撼动。</p>

“公主到底喝不喝水？要是不喝，我等会再给公主倒。”</p>

慧宜没说话，她整个人缩在了被褥里，只余一双眼睛在外面，定定的看着林霜儿。</p>

慧宜要跟她闹脾气，林霜儿也不生气，她就坐在床榻边，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相互对视着。</p>

良久，慧宜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却掺杂了一丝隐忍的哭腔。</p>

“林霜儿！你为何不走，她们都避我如蛇蝎，你为何不走……”</p>

林霜儿道：“你又不是蛇蝎，我为何要走？”</p>

慧宜撇了撇嘴，眼眶渐渐红了：“你这个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p>

林霜儿道：“我知道啊，公主得了瘟疫……”</p>

慧宜怔了怔，道：“那你……那你为何还要进来？难道你不知道，这病会传染，你难道不怕死吗？”</p>

林霜儿道：“我知道啊，我也怕死，可我也知道，公主身边无人，一定很害怕，所以我来了，我来陪着你……”</p>

慧宜终是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汹涌而出。</p>

连日以来的恐惧和病痛的折磨让她在绝望的深渊不断坠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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