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之时，程吟玉忽然有些口渴。</p>

她舔了下唇，一股力道瞬间收紧，又骤然松懈下来。</p>

程吟玉迷茫地睁开眼睛，对上顾行舟血丝明显的双眼。</p>

“醒了？”</p>

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像是一夜未睡。</p>

程吟玉轻缓地眨了下眼睛，问：“王爷怎么还没走？”</p>

“还有时间，原本，本王打算一刻钟后再叫醒你的。”</p>

说话的时候，顾行舟一直紧紧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瞳孔看到她的内心。</p>

程吟玉有些不安地问：“出什么事了吗？”</p>

“嗯，很大的事。”</p>

顾行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p>

昨晚，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呆愣片刻之后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得到的都是肯定的答案。</p>

他甚至还掀开了她的里衣仔细查看。</p>

小腹处确实有微微的隆起，月事带也是干净的。</p>

帮她重新穿好衣裳，他沉默了一晚上。</p>

他和程吟玉有了一个孩子。</p>

巨大的惊喜将他淹没，他却不能喊出来，只能默默消化。</p>

他想直接叫醒她的，又怕打扰她休息，于是忍到了现在。</p>

这一晚上过得很慢很慢，慢到他足够想好未来的一切。</p>

程吟玉奇怪道：“什么事？”</p>

他待在这里能有什么事，难不成被雪影她们看见了，然后他用迷药把她们迷晕了？</p>

顾行舟没有说话，只是将手心贴在她的肚子上。</p>

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的手在微微发颤。</p>

“阿玉，”他轻声唤她，“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我们的孩子？”</p>

他想得到清醒状态下的程吟玉的答复。</p>

程吟玉又惊又慌地看着他，瞒得好好的，他是怎么知道的？</p>

“你昨晚说了句梦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