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母定然在出门上朝前抱过他，亲过他，真是好命……一想到对方能常常被尚母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她就觉得心里憋闷，羡慕极了。</p>

如果她是尚母的女儿就好了。</p>

念及此，她主动开口想和尚母搭话，好叫回宫这段路慢点，再慢点。</p>

“尚母……我学了新词。”</p>

姜凰曦奶声奶气道。</p>

姬晗早就知道这孩子身体里装了个少年魂，但还是乐得和她演养成。</p>

“陛下说来听听。”</p>

姜凰曦道：“伴君如伴虎。”</p>

姬晗闻言挑了挑眉，觉得有趣，“有意思了，这话谁教你说的？”</p>

姜凰曦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父亲卖了个干净，“父君说的。”</p>

莫贵君，哦不，莫太后，如今怎么在孩子面前说些不着四六的话？</p>

年少守寡太寂寞了？</p>

可前段日子他悄悄找了个三十岁的女官当面首，自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p>

姬晗勾了勾唇角，单手抱着她，又伸出手指帮小天子理了理鬓发，语气平静道：“这话也没错，君主如虎，杀伐果断，喜怒无据，若不忠诚敬服，视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伴虎之人随时有杀身之祸。”</p>

“此言之意，多为臣子自我警示，对待君主要时时小心审慎，谨守本分。”</p>

姜凰曦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p>

“不过……”姬晗忽然话音一转，对着她稚嫩的漂亮小脸微微一笑，“总有人是例外的。我家中有一宠，是只茹毛饮血长到六百斤的吊睛白虎，声啸山林，利爪断金，不过，我最喜欢将之像狗一样逗弄。”</p>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p>

“尖利的爪牙是我随手把玩的物件，高耸的脊背是我胯下的座位。”</p>

“巨虎在驯服它的主人面前，也会表现出忠犬一般乖巧温顺的一面。”</p>

姜凰曦眼神闪了闪，“我是君，所以如虎，尚母……便是我的主人么？”</p>

姬晗：你小子是彻底不装了啊。</p>

一岁多的孩子说出这种话，朝堂上那些老奶奶听见假牙都要吓飞了。</p>

姬晗笑了一声，低头轻轻吻了吻对方的脸颊，声音温柔，“好聪明。”</p>

“尚母最喜欢老虎了。”</p>

姜凰曦脸颊飞红，两只小手将她的脖颈抱的更紧了，声音闷闷道：“那我以后一定要成为老虎一样威严杀伐的君主。”</p>

“像尚母一样强大，美丽，叱咤风云，将世间的一切都踩在脚下。”</p>

“我是君，是虎。”</p>

“尚母是我唯一的主人。”</p>

姬晗顿了顿，垂眸道：“好。”</p>

——</p>

莫太后原话：“儿啊，伴君如伴虎，你在昭王面前一定要乖些，不可任性，知道吗？”畏惧姬晗所以一脸担忧地嘱咐。</p>

姜凰曦：懂了。</p>

事后年上熟女面首被调走的十九岁莫太后死鱼眼：你懂，你懂个锤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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