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已死，妖术已散！</p>

姬晗的人手再没什么可顾忌的，都不用她开口，先前阴沟翻船的高武手下们为了一雪前耻，提着刀杀气腾腾地四处扫尾，将汾阳王府及其相关余孽清剿干净。</p>

姬晗对赫心许下一个愿望的奖励后，他竟然破天荒的扭捏起来，良久才声若蚊呐道：“……容我想想。”</p>

姬晗也不催他，痛快应下。</p>

虽然此次祭天出了一个小插曲，但总归有惊无险，即便是耽搁了三两天，蒂山大典也必定是要继续进行的。</p>

“你应该不会再回凤京了吧。”</p>

祭天结束她必定快马加鞭回京，而两年之约已过，心心念念想要自由的赫心，恐怕一松手就会变成一只再也捉不住的鸟。</p>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在沉重责任卸下之前，在生命到达尽头之前，这位能屈能伸忍辱负重的蛇蝎美人永远也不得解脱。</p>

姬晗早就将手里碍事的脑袋扔给贺总领，将肩上的赫心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亲自将他横抱在怀里。</p>

赫心的头顶轻轻靠着姬晗的侧脸，姿态说不出的温顺，但她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p>

他看着姬晗沉默片刻，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殿下，大凰再繁华，对我来说也是异乡。这里不是我的归处。”</p>

“我是句吴的花，异乡的雨露再滋润，我也只会选择烂在贫瘠的故土中。”</p>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从来没有动摇过。</p>

“我以为，你会至少会犹豫一下。”</p>

姬晗的声音也很轻，谁能想到，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正常交谈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话题还有点微妙。</p>

赫心轻笑一声，没有回答。</p>

“也对，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停留。”</p>

姬晗的步子放得很稳，赫心能清晰地看见她玉白脖颈上的薄汗与血珠，能闻到那一丝丝冷凝的香气与浓烈的血腥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