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贵人多忘事。</p>

“孟妇人是殿下的另一位药娘。”</p>

“法杖三十。”这话是向张奕和涂二说道，两人领了命令立即下去。</p>

郁娘还保持捂脸的姿势，眼神悄摸摸看向张奕和涂二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p>

不一会儿，隔壁军医苑便响起孟妇人杀猪般的尖叫声，她抵死不认自己教唆郁娘使用红枣，直道是郁娘诬陷，还想倒打一耙，然而无人信她。</p>

这边，郁娘跪地小声抽噎，声音极轻，却满是委屈和难过。</p>

南廷玉捏了捏鼻梁，心道，分明是她行事鲁莽，差点遭了别人的道，现在倒像是他对不起她一样。</p>

他掠过郁娘被脸上擦破的细痕，皱了皱眉，是她自己不长眼，非要站到厅柱边上，才遭了无妄之灾。</p>

他冷着脸：“你若早早解释，孤何至于会怪罪你？”</p>

“明明是殿下不给奴婢解释的机会……”</p>

这话里三分嗔怪，三分惧意，还有几分说不出来道不明的软哝温绻。</p>

南廷玉眼睫微动：“你这是在怪孤了？”</p>

“奴婢不敢。”</p>

说着，郁娘起身，默默收拾碎碗，鼻间轻轻抽噎，有着刻意压低的无辜和憋屈。</p>

南廷玉：“……”</p>

默了一瞬，南廷玉看着她，她低垂下头，身形很单薄，今日没作学徒打扮，换上了下人的鹅黄色长衣，受气的模样倒像枝头上淋雨后蔫巴的棣棠花。</p>

他随手将腰间的玉佩扔到她怀里：“这个够闭嘴了吗？”</p>

哭哭啼啼，烦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