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怀出现的时候，把李公公等内侍吓了一大跳，只见他脸色浮肿，双目发青，胡子邋遢，一身皱巴巴的衣裳挂在身上，跟个丧门星似的。</p>

皇帝睨他一眼，冷哼着没说话。</p>

张虚怀跪地请脉，三指扣上，诊了好一会，诊出一句：“皇上圣安。”</p>

皇帝嫌弃他衣裳不整，赶苍蝇似的把人赶走了，张虚怀也知趣，蔫蔫的一句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倒把皇帝气得干瞪眼。</p>

外头便是造了反，李锦夜的这个小院子，也不会吹进半丝风，真有些“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意味来。</p>

李锦夜一觉睡到晌午，早饭午饭一并用了，便拿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晒着晒着，院子飞来了几只麻雀。</p>

他命外头的禁卫军拿了些残米来，一边喂鸟，一边吹着口哨。</p>

李公公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人鸟合一的悠闲画面，心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p>

隔壁那两人，一个躺在床上挺尸，一个据说哭了好几回，连遗书都已经写好，偏这位爷，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思逗鸟。</p>

李公公头一扭，颠颠的跑回御书房回话。</p>

皇帝听罢，先宣周启恒入宫面圣，又命龙辇抬他到了皇城门口，登楼远眺。</p>

天际一片寡淡云层。</p>

城楼下，周启恒胖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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