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年，老皇帝抄书抄了三个月，才换回来。</p>

如今，一顿饭，可以换百套婚服不止。</p>

但唯独那一套，老皇帝记忆深刻。</p>

他记得，衣裳做成的那一日，他抱着婚服笑着睡过去的。</p>

“你不认可这门婚事，徒留这些东西也无益。”</p>

宁氏当着老皇帝的面，直接将褪色的婚服撕成两半。</p>

四十年过去，布料已经不再坚韧，轻而易举就能撕裂。如同他们当年坚贞不催的感情。</p>

老皇帝眼眶一红，条件反射般的从龙椅上扑下来。</p>

“不！”</p>

他想要拦，可宁氏打定主意与他断绝关系，直接撕裂到底。</p>

“婚书已毁，婚服已撕，我们之间，一刀两断，再无瓜葛！”</p>

“如今，你这番做派又装给谁看呢？”宁老太太讥诮的看着他。</p>

“即将入土的年纪，还不忘祸害人家小姑娘。”</p>

老皇帝面色发青，他扶着桌子，捡起地上撕碎的旧婚服，眼中晦涩一片。</p>

紧紧攥着拳头。</p>

“宁儿，娶精灵一族，实属无奈。朕，也有苦衷。”</p>

“朕不是你一人的夫君，朕是天下之主。”</p>

宁氏却看着他低低的笑出了声：“我倒宁愿，你只是个毫无权势的农家汉。”</p>

“罢了，权当，此生我们从未相爱过吧。”</p>

“以后，也不必再见。”</p>

许瑾如扶着母亲的手，往殿门外走去。</p>

陆明月慢吞吞的走在后面，她偏着脑袋问道：“皇爷爷，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命格很好。”</p>

老皇帝正捏着撕裂的婚服呆愣。</p>

瞧见他最小的孙女留了下来。</p>

老皇帝点头，声音沙哑：“朕出生之时，曾得老祭司预言，朕的命格千年难遇。”</p>

“所以，朕一出生，便被立为储君。”</p>

“他说，朕这一生，都得贵人相助。只要顺应本心，不亏欠不辜负，朕便能带领南国走向巅峰。”</p>

说着说着，皇帝语气微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