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俪在梦中轻声呢喃。</p>

她跟在裴颢知身后，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鞋面踩过大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的身体似乎变得糟糕了许多，走几步就会发出一长串的咳嗽声，咳得太过用力的时候，身子还会控制不住往前弓身。</p>

头顶的雪花就会在这个时候飘进伞面里，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上，淋湿他的肩膀。</p>

怀俪想上前为他拂落身上的雪花，想替他撑好这一把他撑不住的伞，她还想跟他说说话，想让他别再这样为难自己，她不值得他这样。</p>

可梦中人怎么可能发出声音？她甚至没办法靠近他。</p>

她只能远远看着，远远跟着，用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陪在他的身边。</p>

怀俪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能哭。</p>

从知道灰衣男人就是裴颢知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没断过，她像一缕幽魂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个人在这寺庙之中瑀瑀独行，他还是冷冷清清一个人，性格却比从前变得温和了许多。</p>

空闲的时候。</p>

他会教寺庙里新来的小僧人读书写字。</p>

寺里还有不少山林间跑过来的野猫，他会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在自己的屋里给它们放一个窝，可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望着南边的山脉出神，手里永远拿着那块绣着一只小狗的鹅黄色的旧帕子。</p>

前两日才看到过它，怀俪自然知道这块帕子是谁的。</p>

-“徐怀俪，不会有别人，也不可能有别人，我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是一时兴起。”</p>

昨日裴颢知的话忽然再一次出现在她的耳旁，心脏也随之发出咚的一声，这一次，怀俪终于知晓了裴颢知对她的喜欢不是一时兴起，曾有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岁月中爱慕她至死。</p>

她不知道裴颢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她只知道她再也没办法忘记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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