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p>
孟时淮试探出声。</p>
陆妧夕骤然回神,怅然一笑。</p>
“大爷所言,我都明了了。”</p>
“无非就是次次容忍母亲的胡作非为与撒泼作妖,以及容忍金姨娘的喧宾夺主与以下犯上。”</p>
“只要我对一个老人、对一个有身子的人发威发怒,那便是我的过错。”</p>
“是我命,是我罪不可赦,是我陆妧夕该抹了脖子去以死谢罪。”</p>
没有勃然大怒,没有对峙争锋。</p>
没有针尖对麦芒,也没有委屈哭诉与隐忍不发。</p>
可就是陆妧夕这般淡然站在自己对面,如往常一般平和声调,却无端让孟时淮心头一颤。</p>
她平静得没掀起任何波澜的言辞,陡然撞的身后的白芷与汀玉瞬间跪下。</p>
“太太!”</p>
孟时淮如梦初醒。</p>
与陆妧夕四目相对不过几息,终究是抵挡不住般挪开了视线。</p>
想到适才那犀利的话语,孟时淮登时心虚得不知如何反驳,又想到陆妧夕所言的“以死谢罪”,更是不知所措起来。</p>
“我、不是,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是让你退一步而已。”</p>
“母亲与翠翠为难你,是你自己多想了。”</p>
不等孟时淮再开口,陆妧夕便噗嗤笑了出来。</p>
“只要她们不主动来磋磨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找她们。”</p>
“大爷,你想过和离吗?”</p>
和离一词出来,不仅是身后的两个丫鬟惊了,就连孟时淮也傻眼了。</p>
他一改先前的怒火,略显无措地靠近陆妧夕,握住她微凉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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