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不刺鼻，也不好闻。</p>

尉迟璟坐到陆妧夕身边，目光落到了她的双膝上。</p>

奈何裙褥被扒下，看不出什么东西。</p>

“她让你跪，你就跪了？”</p>

陆妧夕垂着头：“臣妇身份低微，不敢违抗贵人与五皇子殿下。”</p>

尉迟璟疏懒的眉眼微拧。</p>

“怎么又说臣妇？难听。”</p>

陆妧夕：“可是臣妇确实是这个身份。”</p>

终于，尉迟璟察觉了陆妧夕语气的不正常。</p>

是崛，是埋怨，也是……</p>

尉迟璟默然，伸手去捏起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颊。</p>

恍然发觉，泪湿两行，从眼尾滑落，沾湿了鬓角。</p>

陆妧夕鼻尖发酸，视线被汹涌袭来的泪水模糊。</p>

十指收拢，用尽力气紧紧攥在一起。</p>

贝齿咬着殷红的唇，依稀可见深深的牙印。</p>

一想到容姐儿好好的双手被弄成那个模样，陆妧夕的心都碎了。</p>

细碎的粉尘甚至镶嵌到肉里，鲜血淋漓。</p>

而让她带着容姐儿进宫，却没保护好的容姐儿的男人全然失信，空口白话，倒不如一开始就莫要承诺。</p>

小麦色的肌肤沾到了泪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p>

尉迟璟敛笑垂眸，轻手轻脚去擦拭她的泪。</p>

大拇指指腹摩挲过柔嫩的脸颊，直至沾湿掌心，也不曾擦干这源源不断的咸湿的泪珠。</p>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p>

骤然间，他的心如刀绞，像是被一股麻绳拧住了心脏，紧紧缠绕，窒息般的闷痛。</p>

是他今生从未体会的、极其陌生的情感。</p>

也许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叫做愧疚一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