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夕不明所以。</p>

奈何宋边月不愿再解释，陆妧夕也不再追问。</p>

冬月的寒风如冰冷的刃，无情地切割着屋外的每一个角落，席卷着细不可见的尘埃飘进屋内，叫宋边月不由得瑟缩一下。</p>

她凝望着明亮的天光，余眼瞥向适才陆磳离去的方向。</p>

“娘。”陆妧夕担忧地喊了一下她。</p>

清冷的女子鬓角边已经染上白霜，眼眶略有点下陷，颧骨高高的，看上去苍老不少。</p>

年华易逝，岁月不再。</p>

看着女儿这般忧心地望着自己，宋边月蓦然生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后悔。</p>

她宋边月不怕。</p>

可是女儿呢？</p>

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是今日的她与陆磳吗？</p>

但今日的陆磳拿她无可奈何，往后走不在一起的女儿与天子呢？天子怎么可能拿女儿无可奈何呢？</p>

孟府不是归宿，陆府不能撑腰，天子不能长久。</p>

思量再三，宋边月还是看着陆妧夕的眼，缓缓启唇道：</p>

“过去陆磳确实是个赤诚的少年，言出必行，也护着我。只不过当我感到疲倦不愿哄他时，他的心也就被别的女人拉走了。”</p>

“王倾怜恨我，恨陆磳给我的偏爱，说到底不过是她不甘心罢了。”</p>

“王倾怜爱陆磳吗？不，她不爱。”</p>

“她不过是把这份不甘心当做爱。”</p>

“而你，妧妧，你要么守住心、稳稳坐稳自己的位置，要么往后你就是今日的我。”</p>

过去她不想让女儿沾染上让她自卑不已的这些手段，她想让女儿体会夫妻二人甜蜜的生活，是以她鲜少与女儿提及。</p>

可是她错了。</p>

陆妧夕说到底也只是深闺女子，活在这个世上不过二十载左右，哪里有宋边月看得深，看得透。</p>

陆妧夕抿唇摇头：“女儿不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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