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砚正在系扣子,闻言,指尖一动。</p>
下聘。</p>
他眼中的光突然黯淡了下去。</p>
像是被什么给点醒了,淡淡的说道:“我不会结婚。”</p>
他自己都活在水深火热中,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何必去连累了谁。</p>
心底莫名一阵烦躁,他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说:“谢谢。”</p>
“客气了。”</p>
顾洛栖再笨,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p>
她也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人,把药膏装袋子里,在桌子搁好,说:“我先回去了。”</p>
“嗯。”</p>
薄锦砚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p>
顾洛栖离开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RT,一款药膏,陈年旧疤都能去的干净。”</p>
“……”薄锦砚楞了下,回头,撇了眼自己的后背,这才明白刚才顾洛栖在目不转睛的看什么了。</p>
他轻笑,失了血的面孔惨白,显得他这一笑,周身似乎都洋溢着猩红的血腥气:“不用,有些伤得留着,才能记得深刻。”</p>
顾洛栖握着门把,沉吟了下,赞同:“也是。”</p>
门关上。</p>
薄锦砚的笑容也渐淡了,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手指穿插在发间,一双眼眸暗沉的没有丝毫光芒。</p>
他摸了摸心脏,哪里有一块显眼的疤。</p>
当时再偏一寸,他就真的没命了。</p>
那个时候有多疼呢?大概,每一次呼吸都连着心,晕不过去,眼睁睁,无力的感受着生命一点一滴在流逝。</p>
这种仇,刻骨铭心,永生不忘!</p>
……</p>
公交车安静的开在路上。</p>
顾洛栖坐在最后一排,古井无波的眼眸落在窗外。</p>
薄锦砚年少成名,13岁就被他爸带去董事局旁听会议,十六岁他还在上大学时,就接手了总公司的一个大项目,在资金链短缺,人手不足,盈利点不明,业内人士极度不看好的情况下,他硬是带着整个团队,杀出重围,从此一炮而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