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随着他走向二楼。
朝雀阁只有两层楼高,一层为大家共事的地方,因此随处可见散落的书籍竹简。相比之下,二楼就要清雅许多。上来之后首先可以看见的就是一排排禁闭的门扉,安静至极。
如之想领着她进入了其中最大的一扇门,一进去司明月就被那一整面墙做的屉子所震惊。这些屉子都是用紫檀木做成的,其中还分用天干十二支做了标记。而在墙边则是被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人忙碌。
见他们今天,不少人也跟着抬头,审视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司明月的身上。
将人全部安抚后,如之想这才开口:“这朝雀阁的门槛则是先皇亲手所放,以表对后宫学识看重之意。以往按照常例,想是姑娘这般,怕是要被拖出去挨上几十板子。”
“多谢大人提醒,江心记下了。”
“咱们朝雀阁平日负责教习宫中妃嫔及宫娥习字书算,因此每日往来人数众多,不理会外人是常有的事情。阁中多是宫内人,像姑娘这般的也就只有前任管事夫人了。不不过管事夫人十年前就离开了皇城,如今姑娘倒是唯一一位宫外人了。”
“是么。”司明月淡笑,“多亏了陛下赏识,江心惶恐。”
“姑娘莫要说笑。”
如之想一边说着一边吩咐着已经在□□上的人去取腰牌。
司明月的目光也随着移动,她看着那人在一个个屉子中翻找着,最后找到了一块同样是紫檀木做的腰牌,擦了擦后走过来双手奉在了司明月的面前。
“这是我朝雀阁的学士腰牌。”如之想朝着那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意会又立刻呈上来一巾帛书和一盘红泥,“姑娘在此书上留下指印后便正式成为阁中之人了。”
司明月接过帛书看了一眼后照办了,在那之后她便将那紫檀木腰牌挂在了腰间,期间视线落到了伴读的白玉腰牌又问道:“那这又如何处置?”
如之想挥了挥手道:“这上面既然
有小司大人的名字,那边是小司大人私物的,带回去留个念想也好。”
这岂不是赚了?
司明月摩挲着腰间那白色暖玉,面中喜色毫不掩饰。
正在这个时候,方才那人又走了过来,这次他手中还有几本厚厚的书籍。司明月看着他将手中之物递上,愣了愣问道:“这是何物?”
“这些便是历代朝雀阁的规矩,凡是入阁之人都要抄上一遍,方可记住。”
听见他这么说,司明月眼皮一跳,她伸出手翻了翻最上面的几页,其中密密麻麻的字迹看着她头晕目眩,再看那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她完全相信这是这群人刚才在不知名的边边角角找来的。
转头再看那如之想,对方面带微笑,仿佛与此事毫不相干一般。
“抄写这么多规矩,可是有期限?”司明月不动神色地接过这些带灰书籍问道。
“寻常人三天即可,不过小司大人初来乍到,便多宽限一天,如何?”如之想继续笑眯眯地说着。
司明月见状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如此江心还要多谢大人。”
“无妨,哦对了。”如之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朝雀阁的笔与别处不同,小司大人若是用了还得去登记一番。”
说着他朝着一旁招了招手,一位女官立刻走了过来。
“这是皎月,负责管理笔墨登记,小司大人如果有需要找她即可。”
“小司大人。”
司明月点点头。
如之想有继续介绍道:“朝雀阁学士任期两年,一般负责为后宫皇嗣授课,不过小司大人是陛下亲自定下的,因此只需负责公主殿下即可。非宫内学士可以自由出宫,但是每次离去必须告之老奴。”
说完他又指了指墙角堆积起来的帛书竹简解释:“这些便是历年来学士的教学心得,小司大人可以随意翻阅,只是不能带出。”
司明月点了点头。
“剩下的规矩都在其中,老奴也就不打扰小司大人了。”
话音刚落他脚底抹油一般离开。
望着怀中厚厚的书籍,以及角落那处快要及腰的堆积物,司明月幽幽叹了一口气,找了一个还算僻
静之处,将东西一一整理出来,随后又找到皎月取了纸笔。
皎月自方才就一直在一旁等着,见她寻来便立刻将准备好的纸笔奉上。司明月结果笔看了看,发现这笔端雕刻了一朵梅花,这似乎与她在伴读之时所用不同,于是便问道:“这朵梅花可有说法?”
“回大人,这末端的标识都是独一无二的。”皎月说着还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簿子,“大人所用的是梅花印记,这样若是以后丢了,也好找回来。”
司明月了点头,带着纸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拧这鼻子打开了那些厚厚的书籍开始翻阅起来。
如此多的东西,恐怕在抄完之前是不能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