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钦探手过来试了试我额头温度,语气里却没什么责备意味:“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p>
我顺势将他的手拉下来,枕在脸侧,“阿钦。”</p>
他没动,任我压着他的手,低低应了一声后道:“记起来了?”</p>
我点点头,倦怠抱着他胳膊。</p>
这两年我总有这个毛病,一觉醒来,总要迟钝片刻才能记起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御医说,是两年前上元夜遇刺那回留下的病根。</p>
据说,那夜我替萧玄钦挡了一支箭,险些便救不回来了。饶是从阎王手里讨了半条命回来,但身子也大不如前,就算萧玄钦看眼珠子似的看着我,这一年到头,也总得有半数日子我是病着的。</p>
至于血瘀于内,从前很多事情记不清楚,倒算是小毛病了。</p>
萧玄钦在我脸颊掐了一把,不重:“谁纵得你,昨日那样大的雨,还敢乱跑?”</p>
我瞪他一眼,张嘴咬在他虎口:“我是为了谁?”</p>
昨日是听说他在早朝时动了怒,一直到傍晚都不曾传过膳,我才决定亲自去给他送些吃食的。</p>
——出门的时候天还晴着,谁知道半路下起瓢泼大雨。</p>
萧玄钦笑起来,“精神这么好,看来这回能少病两日。”</p>
我白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又被他抱回来。</p>
“晚晚的心意,我都知道。”他低头吻在我眉心,似是叹了一声,“你好好的,我便很知足了。”</p>
兴许是两年前遇刺那回,我差点死了的缘故。萧玄钦对我,总像是在护着过于易碎的琉璃一般,说是提心吊胆都不为过。</p>
我那时缠.绵病榻没有意识,听宫人说,那一两月间,都是萧玄钦衣不解带地守着我,事无巨细地亲自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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