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真没想过自己是这种体质。</p>

她得承认，多多少少有些失落。</p>

张贺年见她走神，走过来关切询问，“在想什么？”</p>

秦棠摇了摇头，说：“没什么。”</p>

“没什么失魂落魄，当我看不出来？”</p>

张贺年拉着她到沙发坐下，她整个人娇小玲珑，依偎着他的臂弯，他下巴蹭蹭她的头顶。</p>

“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p>

秦棠吞咽了一下，才开口：“医生说我体质寒凉，不是那么容易怀孕……要是调理不好，一直怀不上，怎么办？”</p>

尤其是张夫人要是知道……</p>

“那就不要，又不是什么大事。”</p>

“但是……”秦棠心里压力骤增，眉眼染上一丝伤感。</p>

“没有但是，而且医生不是说了么，调养还是能有的，就算最后真怀不上，那就怀不上，又不是非得要孩子，你要是喜欢，可以领养。”</p>

她的体质不是天生原因导致的，医生说了也是可以调养一段时间，配合药膳和针灸，她有过了解，只是担心结果不如人意。</p>

张贺年搂紧她的肩，嗓音慵懒，温柔哄她，“棠棠，不要给自己压力，这种事顺其自然。”</p>

秦棠挨着他的胸口，好久都没说话。</p>

张贺年温柔摸着她的脊背，她的低沉失落他能感同身受，还有怜惜，“没你想的那么糟糕。”</p>

秦棠久久抬起头来，说：“我想去看中医，明天开始去调养。”</p>

“好，我也看，我也得调养。”</p>

“你调养什么？”秦棠不解。</p>

“我强劲点，你少遭点罪。”</p>

秦棠没忍住，破涕而笑，“你能不能正经一点。”</p>

张贺年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眯了眯，“在外正经，在内对你不用。”</p>

一番话，又荤又浑。</p>

和正经真不搭边。</p>

张贺年头仰头，大掌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吻上她的唇，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缠绵的吻里。</p>

窗帘敞开，露出皎洁明亮的月色。</p>

……</p>

早上七点多，张贺年带秦棠起来吃早餐，昨晚上没折腾很晚，到了十一点，张贺年便放她睡觉，免得她又熬夜伤身。</p>

饭桌上，老爷子问张贺年：“老王呢？”</p>

老王便是王叔。</p>

张贺年说：“回家养老了。”</p>

“你干的？”老爷子一眼看穿。</p>

秦棠这才想起来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王叔了，王叔也没联系过她，去医院那几次也不见王叔在医院出现过。</p>

张贺年慢条斯理喝粥，“年纪大了，也该让他回家享福了。”</p>

“什么享福，他儿子生病，在医院住院。”</p>

“您怎么知道？”</p>

“他早上打来电话说的。”</p>

张贺年冷笑，“跟您说这些干什么？借钱？”</p>

老爷子‘嗯’了一声，“本来找你妈，你妈不在。”</p>

“您答应借钱了？”</p>

“给了一点。”老爷子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给的。</p>

“给了多少？”</p>

“不多。”老爷子含糊其辞，不说具体数字。</p>

秦棠在一旁低头喝豆浆，文文静静。</p>

张贺年穿了身黑色的衬衫，嘴上端的纽扣没扣上，微微敞开，露出深直的锁骨，轻笑了声，“忘了跟您说了，当年下命令送棠棠出国的人是张夫人，执行命令的王叔。”</p>

老爷子一怔，没料到这点，“所以你让他提前退休？”</p>

“嗯，我赶的。”张贺年爽快承认，剑眉黑眸，似深潭，冷冷泛着幽光。</p>

老爷子说：“钱还没汇过去，不汇了。”</p>

“您英明。”张贺年恭维。</p>

秦棠说不出的心跳加快，下意识偷偷看向张贺年，他长得是真好看，高鼻薄唇，眼眸深邃而内敛，衬衫包裹下的肩宽窄腰，整体轮廓线条立体，气质独特突出。</p>

无时无刻吸引她所有注意力。</p>

张贺年跟秦棠吃完早餐和陈妈说了一声便走了。</p>

昨晚夜里下过雨，早上路面还是湿漉漉的。</p>

上了车，离开张家，张贺年说：“我约了中医，先去看看？”</p>

自从知道检查结果后，她一直忧心忡忡的，深陷焦虑，尽快去看了中医，打消她心头的顾虑。</p>

秦棠乖乖点头：“好。”</p>

就算张贺年不约，她自己也是要去看中医的。</p>

路上还接到方维的电话，张贺年没空闲谈，“有事快说。”</p>

“一大早的，你干什么这么着急，我找你肯定有事，今天有空没？”</p>

“没空，有其他急事。”</p>

方维说：“不会这么快在筹备婚礼细节吧？”</p>

“没这么快。”</p>

日子还没找人看。</p>

方维：“吓我，我还以为你都去看婚礼现场了，我有点工作上的事和你见面聊，下午有没有空，三点？开个会？”</p>

“行，我联系你。”</p>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去到医院，见到一位老中医，桉城很有名气的中医世家，传承百年，想要他老人家的号不是有钱就能解决。</p>

见到老中医，张贺年将情况一说，老中医给秦棠把脉。</p>

秦棠虽然不是学的中医，也听说过眼前这位老中医的名号，放下心来。</p>

“小姑娘饭吃的多么？”</p>

秦棠点头。</p>

张贺年拆台：“一顿一小碗，跟喂猫似得。”</p>

秦棠：“……”</p>

她小声抗议：“有的猫吃很多的。”</p>

“你连猫都比不过。”</p>

她闭嘴。</p>

不说话了。</p>

老中医又问：“生理期一般来几天？”</p>

秦棠如实道：“三天，四天就减少了。”</p>

一番问诊下来，老中医开了药单，一长串，手写药方，不懂行的人一点都看不懂。</p>

秦棠看那单子便意识到不妙，还要配合针灸，老中医亲自给她扎针。</p>

秦棠闭眼，不是很敢看。</p>

张贺年问老中医：“也给我看看？”</p>

秦棠心想他捣什么乱。</p>

老中医看都没看他一眼，“生龙活虎，你少折腾小姑娘就行。”</p>

张贺年还真说了那句：“我是说，我强壮点，她少遭点罪。”</p>

秦棠脸红得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