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言跟着一阵长吁短叹，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p>

最后他们快速吃了一顿饭后，起身离去，要是再不走，后半段就要走大夜路。</p>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顾清清见天还早，带着大花拉上板车就出门了。</p>

买缸要去王家村，王家村还在上杨村的东面。</p>

沿路打听过去，在村东头找到烧窑的那户后，顾清清说明来意，买了两个半人高敞口水缸。</p>

来都来了，又买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坛子。</p>

付了对方两百六十文后，顾清清眼睛却是盯着对方烧窑的炉子看了好几眼，才离开。</p>

回家后顾清清一边腌白菜，一边同温无言说今日所见，然后问他“你可会盘那样的窑？”</p>

温无言无奈地笑笑，“我只会灶台和火炕。你要那样的窑作甚？”</p>

“做纸需要沤竹，沤竹需要大量石灰，镇上就算有卖石灰，价格想来不便宜。所幸，我找到了石灰石，石灰石变成石灰需要高温，他们那种烧窑的炉子用来烧石灰正合适。”顾清清一股脑地说。</p>

温无言别的没听懂，只是听懂清清需要那样的窑。</p>

便点点头说，“我明天去问问章河叔，看看他会不会。老杨头走了，不然还可以问问他，他见得多，说不定能会。”</p>

说到这里顾清清才问，“他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不会是单纯给你送书本吧？”</p>

“他们再过半月就要离开此地，老杨头要跟着别人去外地，这些东西不打算再带走，便送来给我。只有赵东他们这一行人会在这华城县找个地方落脚。”</p>

顾清清疑惑，“落脚？赵东他们不是华城县人吗？为什么不回家？还有，既然这里活结束了杨伯也不回家吗？”</p>

“嗯，杨伯的事之前我同清清说过，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听他刚刚意思也不像是要回家。至于赵东他们几人不同，这几人原来是北边一大家的部曲【1】，家主恩慈，把全部放的同时还脱了他们贱籍。开始他们还居住在当地的租房中，因为没有田地，每日都是四处找些零活来做，也会跟着做些货物贩卖。虽然不富裕，却也自在，只不过后来他们那边闹了两年灾。他们一行人找不到活计，便进了挖渠的队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