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生晃晃脑袋,将鸡蛋咬碎吃掉,咽下入胃。
捧着碗对准唇边,一口喝干。
又重新回到厨房,盛一整碗饭,再在米饭上浇上剩余的鸡汤,做成简易的鸡汤泡饭。
重新回到客厅,第四次坐下来,用筷子扒着汤汁与米粒送到嘴里。
热汤包含营养、盐份、水份一起填补身体所需。
米饭的饱满也攻占胃部......
百分之三十的程度,还是没有吃饱。
公生打出一个小嗝,似乎是发泄胃部的抗议,对于包住却不包吃的抗议。
“没吃饱吗?”
秦妇人扶住裙摆位置,手里拿着两份文件,从沙发挪身来到饭桌前。
将两份文件放在公生的面前。
公生盯着已经吃空的碗,厨房的沙煲内也是空空如也,但是胃还是不满足。
“算了,不吃了。”
放下空碗,公生放下食欲,转头
看向秦妇人递来的两份文件。
公事要紧。
两本用信封包装,第一份里面是学位证书,另一份则是一封任命书。
妃英理的博士学位证书,东都法院招妃英理出任公诉检视一职。
“十七年前,如果不傻乎乎的和人偷尝禁果,将重心放在学业与事业上,这份证书也是十拿九稳。”
禁果,出自圣经,亚当、夏娃忍受不住诱惑偷尝禁果,被迫上帝惩罚,赶出伊甸园。
秦妇人的表情上也露出一份惋惜。
妃英理十六岁有机会推荐入学哈佛,也就是与公生此刻相同的年纪。
如上帝的伊甸园,妃英理原本可以很舒适的去追求学业,再完成学业之后追求事业,二十五岁前的身份至少也是公诉检视。
也就是公诉审检察官。
“可是也是因为偷尝禁果,才有了毛利兰与我啊。”
公生将沾染鸡肉油腻的手指用纸巾擦拭,感觉到油腻依旧没有全部擦掉,放弃翻阅两份文件。
“尚好,你肯努力,能为你母亲挣回来这份荣耀。”
秦妇人伸出手,拿起早先准备好的一个公文袋,将两份文件都装入进去,而后打开公生的黑色背包,将公文袋放入。
“我母亲本身就有这份能力,如果不是我的拖累,母亲早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相反,应该是我感激母亲啊。”
否则十七年前,先不要小兰,次年继续不要公生,妃英理选择完成学业就可以了。
母爱的本质就是舍弃自身的可能性,去填补孩子的可能性。
公生不会感觉到自己伟大,也不认为自己是多么厉害,说什么为母亲奔波。
这是属于妃英理的殊荣,却因为‘儿子’的存在,所以放弃掉。
晚到了十七年的东西......
“好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这些文件你带给你的母亲吧,如果想拍博士照留恋的话,直接去东大,那边的校长认识你。”
将男孩背包的拉链系上,秦妇人推到公生的旁边。
“谢谢,我会抽时间带母亲过去拍......”
“额,话说儿子带着母亲去拍博
士照会不会太奇怪了?”
刚说出口的话,公生忽然间愣住。
主要博士照,应该是上辈邀请或者是同辈陪同前往。
比如说毛利小五郎......
换成儿子陪母亲过去,会不会有些不适合。
一只手按住公生的脑袋,按压住那个时不时翘起的呆毛(角)。
“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会有任何人说任何坏话的。”
这个傻孩子。
成熟的行为,却也有不成熟的情感。
秦妇人缓缓起身,忍不住打一个哈切,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还有,我们七人已经给你批了假条,暂时不要接法务,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侧头,回望。
男孩的面色只是因为喝下鸡汤后有些起伏的红晕,但是两边的脸颊还是苍白,眼圈有着浓郁的黑晕。
或许,被人没有看见。
秦妇人手中还有一根白头发,刚刚从男孩的头上扒下来的。
十六岁已经有白头发了。
男孩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和以往一样,端起空碗走向厨房,打开水龙头后开始清洗自己吃过的碗筷。
将一切都整理好。
“秦师,我先离开了。”
外面天色阴沉,应该快下雨了。
公生估计自己那个情窦永开的姐姐,绝对会忘记带雨伞的。
脑海里想着芙莎绘杂质模特、与青梅竹马约会、给父母安排偶遇这些想法,她会忘记掉很多重要的东西。
电视上,似乎案件已经开始询问现场所有人的证词。
“嗯,路上小心……以及,你需要做好打算,英理成为检视,肯定能够查询到你的所作所为。”
再一次打一声哈切,秦妇人向内卧走去。
“小兰或许不会太明白你做这一切的含义,但是英理知晓……作为母亲的会有多心疼啊。”
而背着包准备离开的男孩,身形停顿,卡死在开门的动作。
“我只是在做一位人子该做的事情。”
关上门,离开此处。
跨上机车,外面呼啸着大风,下雨之前的彩排,也预示着这场雨会很大。
加速射
出,疾驰在公路之上。
公生正在赶往米花水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