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冷着脸,理平外套。</p>
他掀起眼眸睨了眼楼宴京,没好气地冷呵一声:“不是说了么?抢人。”</p>
楼宴京锋利冷锐地眯起眼眸。</p>
他略微转眸,看了眼正跟桑迎交谈甚欢的黎枝:“你对得起桑迎?”</p>
“这有什么好对得起对不起的?”祁嘉澍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两秒。</p>
哪料下一秒就又被攥住衣领。</p>
楼宴京眼瞳漆黑,嗓音低怒:“祁嘉澍,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p>
他双眼皮的深褶下波涛翻涌。</p>
那片黑沉里,压满了浓重的危机感和占有欲:“黎枝现在是我的!”</p>
祁嘉澍:“……”</p>
他当时就扯掉楼宴京的手:“不是我说你楼宴京,你疯了吧?你特么在想什么?”</p>
楼宴京深瞳紧凝。</p>
祁嘉澍阖着眸,抬手揉着鼻梁骨:“你以为我对黎枝有那方面的兴趣?”</p>
“不然呢?”他嗓音低沉。</p>
祁嘉澍掀起眼眸看了眼黎枝,随后扣握住楼宴京的手将他扯得更远,低声跟他说了一句:“她是我妹!!”</p>
楼宴京压住的眼尾忽然松开。</p>
方才汹涌着的波涛,此刻像是拍到了防洪河堤上,被戛然挡住。</p>
他瞳仁里怒意也渐消:“你说什么?”</p>
“我妹!阿妤!”祁嘉澍又看了眼黎枝,“你不觉得她鼻尖那颗痣很像?她那张脸简直就是我爸妈复制出来的!”</p>
楼宴京也跟着回眸看向黎枝。</p>
不知道桑迎在跟她聊什么,林茸后来也热情加入,三位姑娘弯眸巧笑。</p>
大概是察觉到这两人的眼神。</p>
黎枝眼睫轻掀,那双清澈剔透的眼眸融着阳光,朝楼宴京望了过来。</p>
祁嘉澍直接拿出随身钱包。</p>
从夹层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p>
赫然是阿妤刚出生时,躺在她漂亮的公主小床上,凑着年幼祁嘉澍笑的合影。</p>
“你看这颗痣。”</p>
祁嘉澍指着照片里女婴的鼻尖:“跟黎枝那颗痣是不是同一个位置?”</p>
不需要再回望黎枝进行确认。</p>
她的眉眼,楼宴京在梦里都被描摹过无数遍,更遑论那颗小痣的位置。</p>
他伸手去拿照片。</p>
祁嘉澍还跟护什么似的躲了下,不准他碰,就拿在自己手里给他看。</p>
楼宴京睨了眼照片,又掀起眼眸看了两眼祁嘉澍。随后心慵意懒地挑起眼尾,将方才的敌意尽数收了回来。</p>
抬手轻扯着祁嘉澍的外套,又给他整理了两下衣领:“误会。”</p>
“二舅哥是吧?”楼宴京眉峰微动。</p>
懒洋洋地挑起笑意看他:“刚才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误会。”</p>
祁嘉澍:“…………”</p>
他伸手指着楼宴京的鼻子:“你就是狗楼小鹊,你就是条狗。”</p>
祁嘉澍比楼宴京大两岁。</p>
祁楼两家势均力敌。</p>
只不过楼家比祁家高调得多,并且仍然强势混迹于商道,各大领域都爱掺和一脚,常在外界造成楼氏财阀最盛的错觉。</p>
实则若要论底蕴和历史地位。</p>
祁家可能还会更胜一筹。</p>
也难怪整个京圈,就只有祁嘉澍敢骂楼宴京是狗,祁逾白则不是这种性格。</p>
楼宴京笑得漫不经心。</p>
嘴上服软,眉眼间却仍旧是嚣张肆意,他挑眉:“我爱妻心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