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大反应，大兴安岭有什么不妥吗？我本能地点了一下头：“是呀，大爷，你……你为什么这么问？”</p>

聂思萌不理会我的问题，她站起来挽着老头儿的手臂：“瞧，我没有骗你吧。你再好好看看。”</p>

老人颤颤巍巍地举着煤油灯，靠近了我的脸颊。</p>

灯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甚至也能感受到油灯的温度了，脑袋只能往后缩着。</p>

老人瞪大了眼睛观察了许久，说道：“像，真像！小萌啊，你是从哪里遇到他的？”</p>

“云南。”</p>

老人听到这个答案，脚下踉跄了几步，他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没有栽倒：“嘿嘿，好，真好。我就知道，苏烈怎么可能是服输的人呢。这一下，苏灵杰遇到大麻烦啦！嘿嘿，嘿嘿。”</p>

他接连发出了几声讥笑，可很快，这讥笑声又变成了一阵苦笑，到最后，这位老人居然掩面而泣，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p>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头儿什么来历，他怎么会知道我，还知道苏灵杰，他说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哭？</p>

青藏高原某座山的半山腰上，一间小木屋内，这老头儿哭得格外伤心。聂思萌又一句话都不肯说。</p>

到后来，我忍不住了，张嘴就要问清楚：“大爷，我……”</p>

聂思萌却抓住了我的手，眼神坚定地冲我摇了摇脑袋，她的意思很明显，先让我不要说话。</p>

我只好强行把自己的好奇心压下去了。</p>

老人足足哭了十几分钟，他这才忍住了悲伤之情，抬起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小萌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p>

聂思萌看了我一眼，说道：“初一和吴胖子被他们抓走了，我和九……苏烈会先去救人。顺便找到九号实验项目的基地。”</p>

老人“嗯”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一只牛角烟袋锅子，往里面装填着烟叶，半天没有说话。</p>

直到这只烟袋锅子被塞满了，他凑着煤油灯点着了，这才问了一句：“找苏灵杰算账？”</p>

聂思萌没有说话，我想了又想，说道：“他是我老爹，要是真见到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

老人抬起一条眉毛看着我，他冷笑了一声，抽了一大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口鼻处喷涌而出。</p>

“迟伯，你是不是有不同的看法？”聂思萌说道。认识她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她用这样的语气对别人说话。</p>

这位被唤作迟伯的老人说道：“这个实验计划，以前是一个叫程镛的人负责的，你们知道吗？”</p>

“不知道。”“知道。”我和聂思萌几乎是同时说出来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p>

聂思萌回头诧异地望着我，我没有在意。</p>

老人听到我的答案，微微惊讶，继而笑道：“不简单嘛，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后来程镛不知所踪，才轮到了苏……那个人。你们明白是什么道理了吗？”</p>

还能有什么道理？一项科学研究，总需要有个负责人在。就像是一座村子，只要这村子还在，村长就在。村子传承百年，村长也可以换人……</p>

忽然，我脱口而出：“迟伯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们可以阻止苏灵杰，也无法阻止九号科研项目的进行？”</p>

“嗯，聪明！”迟伯咬着烟嘴，频频点头，“一点儿都不错。那个人只是一个项目负责人而已，打蛇打七寸，如果你们真的找到了九号科研项目的基地，千万别忘了，姓苏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后面呢！”</p>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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