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者终将被胜利裹挟”
白季摇了摇头,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多说。
他更为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他们抓了平民似乎,就得归你们管了吧?”
司星辰无奈地摇头轻笑。
“所以他们没有抓任何人。”
“这是个谎言?”
“而且是一个陷阱”
说罢,司星辰继续指着文书卷轴上最后的一片文字记录。
云家别府大厅。
“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干掉了那个老东西,竟然可以直接让我们少了一个对手。”
“不错,那些散人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手段多样,人数也不少,还是有些麻烦的。”
一群长得奇形怪状的人物中,坐在末尾的一个面容俊朗,只是气质看起来有些羸弱的青年郎君,就显得有些显眼。
青年郎君旁边一位独眼龙踢了一脚青年所坐的椅子,吓得这青年浑身一颤。
独眼龙语气轻佻地说道。
“小子!怕什么?刚才你对你家管事的时候不是很凶么?”
隔了一个座,涂着紫色眼影,穿着暴露的中年微胖妇女有些不悦地瞥了一眼独眼龙,才对着青年风情万种地说道。
“弟弟别怕,有姐姐在,他们不敢欺负你”
“呕!”独眼龙故作夸张地呕了声,又一脚踢翻了青年所坐的椅子。
“我就欺负他了怎么了?”
“你欺负他我会心疼的”
中年妇女夸张的语调,引起了在场一片的哄笑。
而被踹到了地上坐着的青年也只是瑟瑟发抖地点头称是,不敢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一直听闻云家马场所产出的骏马闻名天下,却没想到接班人是这么一个脓包哈哈哈!”
“要不你家那马场也别浪费在你手上,不如直接送给老子得了。”
“只要您同意让我加入你们,马场就送给您了”
面对独眼龙的调笑,青年只是面带着讨好的卑微笑意应道。
“滚啊!老子才不想有个那么大的累赘呢!”
青年又被踢了一脚。
一个只敢窝里横还向往江湖的怂包少场主,带着一个脑子拎不清的竟然跑过来说“米不好吃”的管事,还有两个傻乎乎的雾海奴,外加一些负责生活起居的蠢笨仆人。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藏身地点了。
“他们好像没有做什么准备”
这是最让司星辰疑惑的地方。
“那是因为他们也在陷阱里面。”
白季眯起了眼睛。
司星辰扯了扯文书卷轴,示意下面没有更多的内容了。
也就没有再多插足的势力了。
“就藏在这些人里面。”
白季的目光在文书卷轴上由上至下地一扫而过。
“如果不是亲身藏于其中,他难以对细节把控到完美。”
“是谁?”
“不知道。”
白季一摊手,仅凭着这么点信息,就让他推导出一切,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司星辰在白季的脸上,以及文书卷轴上来回看了两圈,又想起了自己最初的问题。
“好像所有人都不相信是那位狱刀门弃徒杀的人。”
白季轻轻一笑。
“因为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个老婆婆。”
“嗯?”
司星辰侧脸看着白季,眼神中满是求解的意思。
“他们多自卑啊自卑到哪怕仅仅是和你们作对,都能够在彼此之间获得威望。而自卑与自傲往往接踵而行。他们害怕并敌视你们,也轻视乃至无视那些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会有人去冒着被你们通缉的风险,去击杀一个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人么?”
“可老婆婆还是死了”
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位老婆婆的生命,可是她在乎。
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位狱刀门弃徒是否是真的凶手,可是她在乎。
所有人都不在乎真相如何,可是她在乎。
“你知道不会是严居民杀的,我也知道不会是严居民杀的,他们也知道。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活着的老婆婆没人在乎,死了的老婆婆就有了大用。”
空气一时有些沉默,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的人。”
司星辰解释了句,就对着门外说道。
“进来。”
进来的捕快恭敬地将一卷文书送交到司星辰手中,倒退着又离开了房间。
“有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