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也只有得到的利益值不值得自己耗费天启乌鸦们的时间了。

亚特考虑的时候，菲勒克伯爵也安静地进行等待。

他的目光在亚特头上那由阴影构成的黑色礼帽上扫过，那微微翘起的边缘，看上去有种奇怪的邪恶感。

下一刻，他看见对方抬起手，压了压礼帽：

“伯爵阁下，你的要求是什么？如果是杀死苏西伯爵，我可做不到，殿下现在和北公爵的关系，杀死苏西伯爵，需要殿下和北公爵达成协议。”

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但是菲勒克伯爵也从这隐晦的句子中明白了亚特是什么意思——

苏西伯爵，不能杀。

菲勒克伯爵是除了杜拉德伯爵之外，为数不多明显表态站位在蔷薇公爵这边的领主了。

相对于其他两个公爵领，蔷薇公爵这边没有一个侯爵，一共只有九个伯爵，加上新得来的南路文郡，一共是十个伯爵。

而这些伯爵之中，包括杜拉德伯爵在内，只有三位是天启二级。

其他人，都是天启一级，菲勒克伯爵也是一级伯爵。

蔷薇公爵的势力之中，没有一个侯爵。

蔷薇公爵原本的属下，两个侯爵，在千年前她被鲜血公爵谋害失踪之后，一个投靠了鲜血公爵，另一个离开了卡特西亚王国，现在是巴萨托纳帝国的领主。

如果不把水银公爵法斯特算进去的话，蔷薇公爵毫无疑问是式微的一方。

他的导师，半精灵的身份被巫师们警惕，更是因为在异族战争之中，强行定下了与异族的秩序，变向保护了异族。

所以，不能够轻易参与到巫师们之间的事物。

就算在第二次异族战争之中，与精灵反目成仇，不再庇护异族，但是巫师们也并没有因此而相信他。

以战斗能力著称的艾伦大公的存在，就是为了监控他导师的行动。

虽然背后还有其他的博弈，但是很明显的，卡特西亚王国在百年前易主变成艾伦王国，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分配给监视制衡水银歌者的艾伦大公的利益和酬劳。

不过饶是如此，一位曾经的悲哀之子，能够轻易毁灭一个王国的六级强者，巫师们也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导师是被警惕，被监视，但并不是敌对关系。

只要水银歌者法斯特没有什么杀死侯爵级以上的巫师的大行动，随手干掉几个伯爵的程度，其他的大巫师们连反应都不会有。

现在蔷薇公爵这方，他的导师作为盟友，主要还是震慑的作用。

主要是保证鲜血公爵那方不会对蔷薇公爵动手。

至于蔷薇领接下来的发展，蔷薇公爵不会插手的。

而亚特的话——

他绝对不可能与鲜血公爵达成什么友好关系，作为导师的学徒，他也会尽可能地为蔷薇公爵做一些事情——在互惠互利的情况下。

打白工是不可能打白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白工的

不过，他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只追求短期的、直接的利益了。

即使在五级巫师面前也有一定的保命能力的他，需要着眼于未来的利益。

将来的悲哀史诗之中，他不想，也不会一个人单打独斗。

在不损害他利益的状况下，蔷薇公爵势力的提升，对于他是有利的。

而且自己和黑烬公爵那一方，也有机会成为盟友——

疑似囚笼之女的那个木偶女孩多娜，现在毫无疑问是在黑烬公爵的保护之下。

自己之前与黑烬公爵的那次交谈之后，不说友好，以多娜和埃奇沃思大师的关系

亚特的判断是两人基本不会成为敌人。

只是最近埃奇沃思大师的态度有些奇怪还是和之前一样友好，但是好像又在怀疑什么。

自己的身份？

无论如何，在亚特的心中，他是把埃奇沃思大师放在导师的位置上的，对方无偿地教了他很多东西，对方给予的法术大全中，从学徒到天启四级的法术都有许多。

相对于自己的那位便宜导师，未来之眼阁下和埃奇沃思大师更像是他的导师。

菲勒克伯爵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银鸦爵士的思维扩散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在知晓了蔷薇公爵的意思是“苏莎伯爵不能杀”之后，他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卡斯伯爵和苏西伯爵在蔷薇公爵归来之前，都是北公爵忠实的属下，而北公爵拥有众多的属下支持，就是因为他对于属下的态度。

他很重视自己的属下。

而现在却是苏西伯爵不能杀，而没有提到卡斯伯爵。

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银鸦爵士，对方应该不是漏提了卡斯伯爵，结合之前蔷薇公爵一直没有阻止他和卡斯郡之间的战争这件事

原来如此

菲勒克的心中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