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嘴角噙起一抹淡笑。</p>
往自己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右手扶在扶手上,指腹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仿佛早知会如此一般,淡然看戏。</p>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朱允熥昨天才刚送出去一箱子玻璃,可不得趁热打铁,使一使这杆枪?</p>
随着淮西勋贵之中一人出声。</p>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叉着腰对着袁泰等人就是一阵开喷:</p>
“就是!什么叫‘侍弄花草’啊?大行陛下驾崩,咱们陛下悲痛万分,植木自古以来就有寄托哀思之意,陛下这是大孝至诚!有何不妥?哪里不妥了?”</p>
“陛下孝心可表,苍天可鉴定!微臣敬佩!”</p>
“倒是你们这些人,陛下去了也不见你们多伤心,反倒责备起陛下的一片孝心?”</p>
“他娘的,你们安的什么心!?”</p>
奉天殿上。</p>
顿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以蓝玉为首的一脉淮西武将立刻开始唾沫横飞了起来。</p>
对于袁泰等人来说。</p>
纵然他们本来已经差不多打消今天参奏的这个念头了,可现在这个话题被挑到了明面上来,他们自然得上。</p>
“刚直不阿,敢于参奏新帝”这种事情,第一回能上史书,第二回就不一定了。</p>
况且他们和这群淮西莽夫不对付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p>
“尽孝心为何不能等下葬之后?”</p>
“大行陛下尸骨未寒呐!怎可做这些玩物丧志之事?”</p>
“植木便也罢了。”</p>
“冶炼陶瓷总不能寄托什么哀思了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