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旨意当中,无论是云气、雷时、雨数,竟与袁守诚所言分毫不差。
泾河龙王接下旨意,只觉得浑身冰凉,喃喃道:“这世上竟有如此高人,判断的与陛下旨意完全一致。”
水族中,有个虾兵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间就有个了点子,于是给泾河龙王出谋划策道:“大王,无需如此忧虑!咱们不妨将时辰延后,雨数少几点,不就行了么?”
泾河龙王当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对这个馊主意居然满口答应下来。
……
翌日,长安城上,泾河龙王行云布雨之时,便改了时辰,又短了雨数。
西门大官人的长街上,袁守诚坐在摊子里,仰望天空豆大的雨水,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袁先生,你笑什么呐?”郑健突兀的出现在摊子外。
他撑着一把油脂伞,独自从悠长,悠长又寂寥的花柳巷子走过来的。
没逢着丁香姑娘……
袁守诚脸色顿时跟吃了大便似的,“怎么又是你!”
郑健嘿嘿一笑,“别管为什么又是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呐?”
袁守诚淡淡道:“既然想知道,坐!稍后便有大戏上演。”
郑健欣然坐在袁守诚边上,静待云收雨停。
直至到了申时,方才雨停,足足晚了一个时辰,而且点数也短了一些。
片刻后,泾河龙王依旧化作昨日那个白衣秀士,一脸怒容的冲了进来,瞪了一眼袁守诚……以及旁边的郑健,旋即便开始一通打砸,边打边骂,“好你个妖言惑众的家伙,雨数、时辰完全不对,算卦不灵,还敢在此高坐,还不赶紧滚出长安?”
袁守诚怡然不惧,正欲开口,却不料旁边郑健已经率先起身,一下子跳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指着泾河龙王道:“你这个傻X,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们的袁先生,你不是人,你是泾河龙王,公然违抗玉帝旨意,篡改雨时、雨数,剐龙台上有名龙!袁先生,你说呢?”
袁守诚被郑健抢了自己的台词,无语了半晌,只得道:“他说的……没错!”
泾河龙王这下傻眼了……
他此时神智陡然一清,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违抗大天尊旨意!
就为了与这先生的打赌,自己居然公然篡改了玉帝旨意……
我泾河水府就这么缺那五十两黄金吗?
这是为了争口气,真的把命直接豁出去了……
泾河龙王一时间回想着自己这两日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浑身冰凉,面如死灰……
“先生……”
泾河龙王直挺挺的就跪下了,“先生……小龙知错了!还请先生救我一救吧……”
袁守诚嘴角刚想上勾,便看到郑健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顿时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我……我救你不得!不过,倒是可以指条明路,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郑健闻言,疑惑道:“皂滑?什么皂滑?”
袁守诚怒道:“造化!”
泾河龙王却不管郑健,径直在泥水中膝行上前,丝毫不顾白衣被泥水污染,苦求道:“还望先生明言。”
袁守诚道:“明日午时三刻,你将会被人官魏征斩之!想要活下去,唯有带着月票,去宫中求当今圣上,魏征乃是他的臣子,只要圣上保你,当有一分生路。”
泾河龙王大喜,拜谢而去。
郑健却冷笑不止,“袁先生,我好饿,我也想恰饭!”
袁守诚不明其意,“你这话何意?”
“袁先生,你既是能掐会算,不如咱俩也打个赌如何?”郑健反问道。
袁守诚眉头一挑,“赌什么?”
郑健沉吟了一下,道:“我赌泾河龙王必死,你接否?”
这叫,走袁守诚的路,叫袁守诚无路可走!
袁守诚:“……”我特么当然知道祂必死……你这让我怎么接?
“接是不接?”郑健笑道。
“不接!那孽龙罪有应得……”
“你不是给指了条明路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呐?”郑健又笑道。
袁守诚无语了半晌,终于摊牌了:“贱仙阁下,您都来贱了我这么多次了,您放过我好不好……我这都准备功成身退了,您就别缠着我了行不?”
“月票拿来,我就准你告老还乡!”郑健贱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