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普通人都想象不到你是一个吸血鬼,受了伤能够马上恢复。”虹鬼微笑着说道。
“不,那是在我的伤口恢复前的事情,”维诺叹了口气说道,“你想让这样一个根本就不敢伤害别人的小孩子在这里当好一名乘务员,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嗯,想当好超维列车站的乘务员确实是不可能不伤害到别人的,那么多趟列车肯定会有一趟是需要出手伤及他人的。”虹鬼满不在意地说道,“慢慢就会习惯了。”
“如果我没想错,虹鸦这个公会名也是你为了让自己留下一点痕迹所以才取的,毕竟等你死后你可能慢慢就被人遗忘了。”维诺瞥了一眼虹鬼说道。
“确实,清楚自己的死期将至总是会忍不住去联想在死亡后的虚无,无法感知到任何事物,没办法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思想都不复存在,”虹鬼的圆框镜片上折射出些许森冷的光芒,“这真的是很令人恐惧的事情。”
“我之前倒是没有想象过,因为我是个求死不能的货色,”维诺的脑中浮现出魁奇死前愕然的脸庞,“在那样知道自己快死了的情况下还能笑得跟个白痴一样的人真是难得。”
“听起来维诺先生好像想起了什么人......”虹鬼饶有兴致地问道。
“一个朋友,不过她已经死了,跟你一样她的身体出生就伴有着寿命限制,注定她活不过二十岁,”维诺说道,“然后发生了一个意外,让她死的比自己预料中还要更早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比沉浸在随时都会死亡的恐惧里要好,也算是一种解脱。”虹鬼说道。
“那么你觉得现在就死掉会
比较好吗,虹鬼先生。”维诺似乎些许有点恼怒,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不,毕竟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所以挺庆幸自己还有机会承受着这种恐惧,这是我还活着的证明,什么时候连这种恐惧也消失了那我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虹鬼又说出了另一种说法。
“前后矛盾了,虹鬼先生,我不清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维诺扶着下巴,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表达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用乐观的角度去看就好了,这两种说法我认为都挺有道理的,”虹鬼微笑着说道,“我现在还不允许自己死去,我不能就这样什么都没留下地死去。”
“那但愿你能留下什么,但我觉得不应该是建立在逼迫别人的前提上......”维诺晃了晃自己的酒杯,冰块在液体中搅动着的声音响起,看上去一副很有格调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的酒杯里装的是牛奶。
“请您还不要误会什么,我可没有逼迫她什么,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虹鬼声音冷淡了几分地回道。
“如果你觉得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的孩子有资格说出自愿两个字,那挺好笑的。”维诺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牛奶。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是她唯一的归宿,我们都能在彼此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虹鬼冷冷地说道,“我还没善良到拯救一个人的性命却不求回报,相比起被冻死在贫民窟里,我给她安排的未来就是她最好的路。”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晚餐时间快结束了。”维诺放下了酒杯,勾了勾嘴角说道,“其他的随你喜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