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慧明和尚双手合十道,涉及到佛道之争,他这个禅宗祖庭住持必须有所表现,一礼过后,说道:“贫僧也为陛下展示一门步法吧。”
说罢,慧明和尚迈步往前走去,脚步似缓实疾,所过之处留下道道幻影。
与轻功施展到极限,留下的残影不同,慧明和尚留下的幻影更加清晰和真实,一眼看去,如同站了一排老和尚。
“陛下,贫僧这门步法有个典故,敝寺祖师达摩面壁九年,石上留影,后辈弟子观之有感,创出这门步法,名为照影留形。”慧明和尚一边在殿内走动,一边讲解道。
一旁的张嗣源听后,不屑的撇撇嘴,秃驴的脸皮真厚,还胡扯什么达摩留影。
这步法分明是剽窃的道门禹步,胡乱改了改,编个故事,就当作佛门自己的东西。
不屑归不屑,张嗣源却什么也没说,佛道两家的争端多了去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不出什么结果,他懒得费这口舌。
陈胜没注意到张嗣源的表情,他全部心神都放在老和尚身上,神识透过皮肤观察肌肉的发力方式和震动频率。
慧明和尚看似步履从容,还边走边讲解,其实身体并不轻松,肌肉绷的很紧,全身都在发力。
“好。”小燕子见大殿内满是老和尚的身影,鼓掌叫好道,随后期待的看向六如女尼道:“师太,他们都会仙法,你会不会?”
“让娘娘失望了,贫尼本领不济,不会仙法。”六如师太面色尴尬的摇头道。
三人都是方外之人,又都是一派之主,其余两人都有些特殊本领,就她没有,六如师太难免有些不自在。
“修行中人,所求不过超脱二字。神通只是业障,神通越高,业障越深,与佛法无益。师太专注于佛法,自不会修行这些小道。”慧明和尚帮忙解释了句,顺势停了下来,暗自喘息几口,对陈胜道:“陛下,此步法极耗体力,贫僧年老体衰,难以持久,比不得张天师,还请陛下见谅。”
张嗣源气得脑袋冒烟,暗骂老秃驴不是好东西,明明走的时间更久,距离更长,偏说什么比不得自己。
而且上来就走,连个手印都不结,不是故意凸显他故弄玄虚吗。
还说神通是业障和小道,不值一提,抬高佛法的同时也损他一手,闭关修了个小道,业障深重。
“大师不必自谦,贫道已逾古稀之年,论起来,还要痴长大师几岁。大师只是相貌显老,身体定是比贫道好的,可以多展示一阵,不必照顾贫道颜面。”张嗣源回击道。
“年逾古稀,张天师说的可是真的?”陈胜惊讶的道。
“回陛下,贫道今年七十有三,四十年前接掌天师教时,受康熙爷册封为正一真人,时年三十三岁,道录司中应有记载。”张嗣源撇了眼慧明和尚,颇有些自得的答道。
不怪张嗣源得意,他和慧明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如同差了一辈。
张嗣源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头发大半都是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反观慧明和尚,须发皆白,满脸皱纹,老态龙钟的样子,看起来比张嗣源岁数大多了。
慧明和尚被陈胜拿走大半内力,功力大损,以致加速衰老这种事就不用提了,他本来就显老。
两人这么大的差距,与佛道两家的理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