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来,姐姐该如何是好’。
这句茶言茶语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嗓音熟稔低沉,并伴随着嘴角咧开的弧度,轻易便能使人破防。
世人皆爱美好的人和事物,秦姐姐也不例外。并且样貌方面的佼佼者说起动听的话更是能加剧话语中的分量,更别提周围糟糕恶劣的天气做陪衬。
毕竟,有东西遮,总好过被雨淋。
且秦姐姐一向心思纯良,没什么坏心眼,先前已经多次将他往恶劣的方面设想,本就有一定的心理负担,可面前的青年到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恶意,秦温喃不禁觉得是她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听见他毫无芥蒂之心地提及骆征,秦姐姐本能地想替阿征解释。
“阿征他,他一会就来。”秦姐姐咬住嘴唇,心里还存有一丝期盼。
唇色在外被冻得愈发红,一双漂亮的黑漆眼珠子像是会说话,眼底的泪痣也是,一张脸秾色分明。
她想把盖在头起来,他跟阿征,虽说从小玩到大,一起洗过澡,但物件方面还真没仔细比过。
不知道....
姐姐喜欢哪个。
他又笑。
而阿征,粗心的他现在正在温泉酒店热气腾腾的桑拿房里汗蒸。
手机消音放在外面的衣服口袋,他跟带着他和各路老总谈生意的哥哥一起,学人际交际。
他以为自己给阿姐安排好了司机,却全然忘记了自己说要来接她的事儿。
他粗心惯了也被宠惯了,有恃无恐的他浑然知道阿姐正在被人觊觎。
~
二人在淅淅雨幕下站了一会,秦姐姐给阿征打去最后一通电话依然没有拨通。
她心凉了半截,叹息了声。
车子从路边行驶过,车灯亮得晃眼。
衬的女人愈发小且柔弱无助。
睫毛上的小水珠充当了晶莹的粉饰,漂亮极了。
这样的女人,也不看紧点儿?贺驰亦不禁开始嘲笑起阿征。
贺驰亦轻松捕捉到了秦姐姐的小情绪,绿茶贺某恰到好处地开了口,“怎么?阿征...是不来了么?”他语带叹惋。
“他是答应了姐姐,然后失....”
失约了吗?
秦温喃及时打断他:“阿征他有事耽搁了。”一双眼,终于看向他。
里面有很偏袒的情愫在,像是格外要说明清楚阿征他不是有意要爽约,不是有意让她淋雨的。
偏瘫什么?淋雨是事实,爽约也是事实。
难不成还要夸他?
贺驰亦嘴巴微张,剩下的话没能说的完,眼底的笑意有些敛去。
见姐姐情绪不高,于是及时收住,不再多言。
雨下了一阵,越来越小但也不见停。
不能就这样干等,秦温喃想打车回家。
“先生。”她将盖在身上的衣服又要取下,这一回贺驰亦并未拦住她,只是当着她的面儿,将雨伞包拢她更严实些,故意将自己淋湿的双肩给她看。
绿茶不愧是绿茶。
“什么事?姐姐。”他看起来真像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忠犬。姐姐叫起来分外顺口。
他本不该淋雨,秦姐姐一看他在外淋湿的衣服肩头,心里更加觉得歉疚。
嘴巴里的话不自觉又变了味。
“姐姐可以叫我阿
亦。”贺驰亦不依不饶,继续蛊惑。
“....”秦姐姐再度凝噎。
“赶紧把衣服套上吧,我去路对面打车。”她有些不敢看青年的脸,作势要走。
“姐姐是要赶我走吗?”贺驰亦眼神古怪,像是有些震惊委屈。
他直接拦住她。
言外之意我替你举了好久的雨伞,说赶就赶,我郁闷。
肩头被淋湿的地带随着动作更加清楚。
秦姐姐更加进退维谷了,心头还有深深的歉疚感。
“封先生....”她叫。
又换了个称呼。
“封?”贺驰亦一听,眼底的笑意陡然更明显了,“谁告诉姐姐,我姓封的?”
说着,他先一步逼近她。
慢慢弯下腰,一字一顿道:
“姐姐说话。谁告诉你,我姓封的?”眉眼太邪了。
“....”秦温喃也有些傻眼,难道不姓封吗。
封悦悦唤他堂哥,理应他也姓封。
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贺驰亦也不藏掖,他站站好,清了清嗓子:“封家小孩是入赘养的,她叫我一声堂哥,也应该。”
秦温喃知晓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脸愈加红。
“我姓贺,阿征没跟你说过吗?”又是一个台阶。
果不其然,意料之内,贺驰亦听见了那声软软糯糯,带着点儿赔罪意味的‘贺先生’。
?啊,真是纯啊。
他笑得不行。
“姐姐别打车了,跟我走吧,我送送你。”他将秦姐姐褪下来的衣服再度裹在她身后。
“就当是,你叫错名字的惩罚。”
这句话没想到会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
雨天不好打车,滴滴也叫不到。
秦温喃有些心焦。
贺驰亦拗不过执意要打车的秦姐姐,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一道走到路对面,美其名曰天黑了,姐姐孤身在外他心里不放心,既然偶遇到了,好歹帮到底。
一等又是十来分钟,秦温喃有些都有了徒步回家的心思。
一回头,青年依然在。
身量极高,眉眼周正,笑起来偏邪,不笑就很正人君子。
一看就是
凉薄的样貌,不知道会俘获多少女人的芳心。
后面一句是隔壁等红灯的大妈心里想的,大妈举着伞,望见年轻人替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举伞,大冷天就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