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表小姐责罚。”众人躬身。
“看来,你们真的把骆老二当作是朋友相处的。”
“骆老大人恩泽,永不敢忘。二公子待我们亲如兄弟姊妹,我们自然也为他前程忧心。”
“我们虽是门客,却也是一家人。”
表小姐叹一口气,“你们倒也是,退隐江湖,把过去都忘得彻底干净了。”
鹿正康:“……”这话里不关我什么事啊,还有,这帮人真的就是绿林好汉吧?
现在还是上午,大家带着表小姐先前往丰城内的别院,也是精心安排的戏台,这里已经有许多门客在安排着了,势必要给二公子呈现一个惟妙惟肖的神话体验。
让鹿正康感到心焦的是,那位修士一直跟随着众人,不曾离去,也不知此人究竟是打什么算盘,莫非是来看热闹的?
绝了这不是。
城南别院里汇聚的都是骆府里的奇人异士,都是当年混出一番名堂的江湖豪客,如狄叟这样精擅易容的,有彩戏翁和攀云娘这样精通杂技的,也有懂得场地布置,服装调整,演出安排,甚至用迷药制造轻微幻觉的奇才,这些人都是一通百通,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一个郡守府上汇聚这么多的人才,其实也是表明世家的底蕴。
鹿正康还看到了老管家,这条暮气沉沉的老狗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内力深厚,人情练达,有他在,指挥着门客做活是不成问题的。
老管家看到无所事事的鹿正康,对他微笑,“鹿教头在府上住得可习惯?”
“自然是极好的。”鹿正康点点头,身后不远处的院墙上就坐着那位修士,这让他觉得脊背针刺般的发麻,对方的气机锋锐无比,显然的纯正的剑修法门,真要打起来,鹿正康也得稍稍认真些,不可能无声无息了。
还是藏得更深些吧,鹿正康用心印给自己释放幻咒,压抑了心海波动,也在丹田外模拟了一个丹田,把冥府藏在深处,不再接受门人传来的法力税。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彻底的凡人,哪怕是想要发挥法力,也得先把幻咒给解开,再把法力从鼎炉内调度出来,与心印结合,几个步骤下来,就得花费一个呼吸的时间。
就这样要还是能被发现,鹿正康只能说那个修道士今天歹命。
管家微笑,“鹿教头似乎神思不属?”
“昨夜没休息好,今早寅时又被拉起来易容,实在有些倦了。”
“我看鹿教头也是练武之人,怎么这么容易便倦了。话说,二公子的这个玩笑,如何就这样轻易传出去了呢?”老管家背着手,搓着一对铁胆,吱溜溜地响。
“都是自家人,哪有传出去的说法。”鹿正康与老管家对视。
一时间,二人沉默下来,直到那边的李十娘招呼管家,这才笑着告别。
这边,骆诗禾穿着羽衣,头戴羽冠,远看到确乎是神女下凡的样子,只不过走上前去,老管家就见众人眉头不展。
“何事惊慌?”
李十娘蹙着眉,“这羽衣有些返潮,还有些羽翎吃不住力,都要脱落了,我看,恐怕坚持不到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