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鸿子咳嗽两声。
鹿正康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对大师伯作揖道歉,“弟子无状,恕老师原谅。”
“小弟子,方才怎么了?不像是悟道的样子呀,我每次悟道后都神清气爽的。”
“……师伯常常悟道吗?”他鹿某人天纵奇才,至今还没悟道过一次呢。
“那倒没有,余修道六百年,也就悟道一千来次吧。”
鹿正康第一反应是,“《栖情剑诀》这么难练的吗?”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大师伯悟道如吃饭喝水,六百年还只是区区元神,连个真仙都莫得。
雪鸿子脸色又沉下来,“小弟子,莫听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闲话,栖情剑诀其实很好练的,你看我,六百多岁的元神修士,每天恬淡自然,身体还很健康。”
“老师您这样说我更慌了呀。”
“不准慌!修行这门法诀,你绝不能有自弃的念头,持剑人的心慢了,如何能抓得住剑器!”
鹿正康点点头,“我肯定行啊!”
“你肯定行!”
二人互相打气,一时间场面倒是颇为励志。
雪鸿子拉着鹿正康往剑碑处走,“你大师伯我啊,参加昆仑法会九次,六次留下剑碑,我带你去看看,自第四块剑碑开始,就是我修习栖情剑诀的点滴积累,你观摩观摩,不过别太沉迷,外人的剑术再好,阐述的也只是他自己的道,你要自己有想法,就得使用自己的剑法。”
“那当然咯。身为昆仑宫第一剑仙的传人,我肯定不给老师丢脸啦。”
雪鸿子满意地点点头,“你有这个觉悟,当然很好啦。不过在外你不必自称是昆仑宫第一剑仙的传人。”
鹿正康倒是想起曾和老基友弗道子聊谈时听到的一些流言,“老师啊,听说你还曾是天南第一剑仙。”
雪鸿子愣了一下,“这是谁同你说的?我不是天南第一剑仙。”
“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不信也罢。”
鹿正康发现自己的马屁拍得不到位,于是也暂时熄了谈话的心思。
大师伯说自己参加过九次法会,留下六次剑碑,也就是有三次都落败。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五百多年前开始参加斗剑。这九次法会,见证大师伯从结丹一步步走到元神期。
连续的九次斗剑,可大师伯的第一块剑碑到第六块剑碑,中间隔了七次,也就是说,一次斗剑,能留下剑碑的不只一个人。雪鸿子第九次参加的法会,也正是上一届,他也还是没能留下剑碑。
鹿正康思量一番,倒是颇为疑惑,“师伯啊,赤楼斗剑,难道还分组的吗?”
“不然呢,让元神境的大能欺负结丹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