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莺,这首诗送给你。”
杨文颜把手中的情诗递向张雨莺,目光透露出自信与期望。
哗
犹如煮沸了水一样,众人都沸腾了起来,场面一顿喧闹,有震惊,有嫉妒,亦有羡慕,人生各种百态在此刻显得淋漓尽致。
杨文颜乃淮安府的知府大人的儿子,不仅家里有权有势,个人也英俊,才华也好,更是为淮安府的第二才子,用后世的话来说,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高富帅,谁不想嫁谁不想野鸡变为凤凰
淮安节,在这样一个充满爱情氛围的特定节日下,男子写下情诗送给女子,这不明而喻
张雨莺呆住了,内心深处有些慌乱,她虽然知道杨文颜对她有这个意思,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出来,这看起来不禁有种胁迫的意味。
她知晓杨文颜的为人,别看他平常一副翩翩然公子的模样,实则极为好面子,小心眼,容不得别人忤逆他,特别是在公共场合下,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刻意与杨文颜拉开些距离,不让两人走得太近。
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逃掉,一切来得这么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一旦自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于他,让其丢了面子,不用说,他肯定会极为羞恼,甚至怨恨,或者说会对自己做出极为不利的事情来。
若如杨文颜是平常人,这倒好办,只要平时多注意便是了,但问题是他不是平常人,他是淮安府堂堂知府大人,一府之长的亲儿子
一旦他对自己想做出什么不利或者疯狂的事情来,做为比贫民还卑贱的青楼女子能有什么反抗之力
丝毫都没有
别看她虽号称淮安府的第一花魁,听起来名头很响,但在有权势的人眼里,不过一个妓子,把你当人的时候你是个人,不把你当人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这便是古代青楼女子的悲哀,非人力而改变。
张雨莺迟迟不接过杨文颜的情诗,在场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张姑娘在干嘛还在想什么,赶紧接呀,他可
是杨文颜,杨公子啊”
“她不会是不想接吧嘿嘿,这会可有看头了。”
“哼,张雨莺她以为她是谁淮安府第一花魁笑话现有杨公子看得起她,她还不感恩涕流,装什么装”
“杨文颜如果被一个妓子拒绝了,这可真是个劲爆的消息,明天淮安府必定传得沸沸扬扬的嘿嘿”
听着周围传来的话语,杨文颜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有些强迫的把手中的情诗莺塞到张雨莺的手上:“雨莺”
张雨莺慌了,彻底慌了,这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姐”
小红紧紧的抱着张雨莺的手臂,身躯因害怕而微微颤抖,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卑,那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有些想帮自家小姐接过情诗,可一接触到杨文颜的目光便萎了。
“杨公子”
同为倚红楼的姑娘们站了出来,正想说什么之时,便被杨文颜噬人般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倚红楼的姑娘歉意的看向张雨莺,这已经是她们做得最大的努力了,毕竟她们也是妓子,她们的话语分量很低,命也是不值钱的
张雨莺不由露出绝望的神色来,手缓缓的伸向杨文颜手中的情诗,在这一刻,她整个人仿佛死去一般,看上去依旧美丽无比,动人,可却没了生气。
她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李安逸的身影不自觉的出现在脑海中长长的眼睫毛似乎要湿润了,一种类似于眼泪的液体似乎要从其中溢出。
杨文颜得意的笑了
就在张雨莺玉手触碰到情诗的刹那,一只手突然出现,率先夺了去,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