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看,老郎中的脸色直接变了。
丁三见状顿心中忐忑,他完全是靠大少爷才有今天作威作福的日子,若是大少爷今天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老爷肯定不会饶了他的。
管事也很害怕,毕竟今天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连忙询问,“大夫,我们少爷伤得如何?可是伤到了要害?”
“伤到要害?呵,调戏人,结果被人小娘子给打了耳光可不是伤到了面子?”老郎中哼了一声,扶着药童站起身,一脸嫌弃回药铺了。
“众位乡亲,我乃泰安六年取得秀才功名,如今在平南书院进学,这夏文泽仗着自己是县令之子的身份,多次骚扰我妻,今日我要去衙门寻县令大人要一个说法,还请诸位为我做个见证。”
“那是自然!”
“秀才公莫怕,我等都是证人。”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县令之子。”
“……”
刚才让家仆去叫郎中的中年男人也摸了把胡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笑道:“是极,是极。”
裴止珩看了一眼中年男人,然后对着众人一揖手,“裴某,在此多谢了。”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衙走,裴止珩走在阮娇旁边,低声安抚她,“别怕,今天我不让他蜕层皮,也定然让他不敢再来招惹你。”
阮娇微微仰头,对上裴止珩温
柔关切的眼神,那一瞬间,阮娇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长得好看,又温柔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县令虽然是夏文泽的爹,但是和夏文泽不同的是,他到底还是要脸皮的。
听说儿子被打了,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给打的,县令当时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待见到人,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始末,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棒槌儿子,最近一直在提醒他不许仗着身份为非作歹,结果这个混账转头就给他惹事,生怕他这个当爹的太过于顺当。
他深深地看了裴止珩一眼,之前听学政说过,此子绝非池中之物,若不等将他死死压住,便只能交好,绝不能得罪。
县令看着底下还在嚎叫痛骂着的儿子,简直不想多看这个废物一眼。
这个儿子废得简直无可救药。
尤其是看到下面人群里一个中年男子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将这叉烧儿子打死了之。
听到儿子还在那叫嚣着让他收拾裴止珩夫妇,县令顿时怒斥,“你给我闭嘴!大堂之上不得喧哗,你把这当成了什么地方?”
“当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仗势欺人,到了现在你还不知悔改,往日我顾不上你,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混账!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仗责三十!”
夏文泽慌了,“爹,爹!!”
“把他嘴给我堵上。”
看着夏文泽被堵上了嘴拉了下去,县令长叹一口气,对着裴止珩和阮娇深深一揖手,态度诚恳,姿态极低,“子不教父之过,养出这样的混账,都是我的责任,是我对不住你们。原本作为县令,对他这样的行为,我应该严加惩治才对,但是奈何我只有一子,不得不厚着脸皮求贤侄,看在这孽子未犯大错的份上,饶过了他吧。今日便依律打他板子,回去后罚跪祠堂一个月,禁足半年,日后我定会对他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