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家说一说自己以前受到的不公遭遇,不要害怕,在荣誉军团中,所有人都胜比亲兄弟,大家可以把自己曾经愤恨的过往说出来,让大家团结起来一起复仇!”
荣誉军团的希腊军官刚说完,一名早已准备好的阿尔巴尼亚青年士兵站了出来。
这倒不是托,而是事先跟希腊军官沟通过的‘典型’,毕竟这种事情需要有人起个带头作用才行,否则大家都不喜欢‘扬家丑咋办’?
“我叫埃托尔,我的父母都是农民,日子过得虽然比较苦,但我们一家五口至少不至于饿死人。
直到那天,塞尔维亚的税务官来到我们的村落,征收往日三倍的税赋!
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粮食,那些塞尔维亚征税官就让士兵将我父亲和其他几个没有缴纳足额粮食的农民绑在柱子上。
当着众人的面……”
说到这里,这名阿尔巴尼亚青年突然哽咽起来,围坐成一团的都是荣誉军团在塞尔维亚占领区招募到的少数族群的人。
随着荣誉军团深入塞尔维亚王国占领区,原本的希腊士兵的比例越来越少。
一来,亚里士多德带过来的荣誉军团最初的兵力本来就不多,还不到一万人。
在多次战斗折损后,又没办法补充希腊士兵,只能就地征召那些被压迫的少数民族。
理所当然的,富人是不会吧自家子侄送入荣誉军团这种看上去没啥‘牌面’的游击队,毕竟荣誉军团取得再多的胜利,也没能动摇塞尔维亚王国的统治根基,更不用说塞尔维亚王国还有强大的神圣同盟!
所以,荣誉军团招收的都是穷苦的农家子弟,这名阿尔巴尼亚青年的出身在众多士兵中,绝对占据多数,即便不是农民家庭,也是城市中的贫困打工人。
因此,这名阿尔巴尼亚青年的说辞,很容易就引起了这些士兵的共鸣!
反倒是旁边负责维持秩序观望的少数希腊士兵,没什么感同身受,毕竟他们即便是穷人出身,但跟塞尔维亚官方政府没什么深入的接触。
不过荣誉军团随着扩张和战损,兵力的组成部分中,希腊士兵早已成为少数,所以亚里士多德才开展了这次全军诉苦运动!
亚里士多德已经察觉到荣誉军团的危机降临!
深吸一口气,擦干泪水后,这名阿尔巴尼亚青年士兵重新调整好心态,毕竟现在他已经在军旅中呆了不少时日,还亲手杀死过塞尔维亚士兵,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面对持枪士兵只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懦弱少年了。
“在塞尔维亚征税官的命令下,我的父亲和几名同样遭遇的村民,被当众挖出了内脏。
我的母亲在父亲临死前想要上前阻止,结果被两名塞尔维亚士兵拖入旁边的小房子里,母亲的惨叫声整整响了一个小时,等我再次看到母亲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尸体……
我的弟弟比我勇敢,当时他冲上去狠狠的咬住奸杀我母亲的那名塞尔维亚士兵的大腿,然后被他的同伴用刺刀挑断了脖子!
我恨!
我恨我当时的怯懦,那些塞尔维亚士兵全都围在旁边肆意嘲笑,村庄里的长老除了在旁边赔笑外,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只因为我是阿尔巴尼亚人,他们是塞尔维亚人,就可以肆意践踏我们的生命和尊严!
不过我现在不再懦弱,当我亲手杀死第一名塞尔维亚士兵的时候,我知道,荣誉军团就是我今生最后的归宿,我宁愿死在冲锋的战场上,也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懦弱的生活之中!”
埃托尔说着说着,脸色浮现出坚毅的表情,只是脸颊两侧的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
旁边不少围观的士兵也开始默默流泪,参加荣誉军团的少数民族士兵,不少人都有家人死在塞尔维亚人手里。
很明显,埃托尔的遭遇触动了他们内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埃托尔,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旁边的希腊军官突然出声道,在场的士兵听众们顿时心中一紧,很明显,埃托尔现在孤身一人,他的妹妹……
终于,埃托尔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个杀过人的汉子跪在地上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大哭,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这名希腊军官没有再去逼迫埃托尔,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两名希腊士兵将埃托尔搀扶下去,防止他哭晕在这里。
很明显,埃托尔妹妹的遭遇,连这个坚韧的阿尔巴尼亚青年也说不出口。
“我也要说一说我以前的遭遇!
我父亲是一名城市里的铁匠,在奥斯曼人统治的时期,我们一家人一直承受着高额的宗教税,但我们都挺过来了。
没想到塞尔维亚人成为城市的统治者后,他们不光比奥斯曼人征收的税赋更高,还帮助另一家塞尔维亚人开设的铁匠铺,千方百计的排挤我们。
只因为我父亲打造的铁器质量更好,那家塞尔维亚铁匠就雇佣地痞混混打断了我父亲的腿!
他们以为打断了我父亲的腿,我父亲就再也无法打铁跟他们竞争了,哪怕他们打造出来的铁器都是垃圾!”
这时候,突然有人出声问道“你父亲被混混打残,为什么不报警?”
诉说自己遭遇的士兵听后顿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知是在笑自己曾经的遭遇,还是在嘲笑这个吃人的社会。
“报警?
不错,当时的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那些塞尔维亚警察发现我是一名罗姆人的时候,他们直接把我和我的母亲轰了出来,并还朝我母亲的脸吐了一口唾沫,说我们罗姆人根本不配他们出警!
我父亲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如果他不打铁的话,我们全家都会饿死,我父亲不得不拖着残疾的腿脚继续打铁维生。
我们的产量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但那个塞尔维亚铁匠仍然不愿意放过我们,看到我们重新开门营业后,竟然收买混混在夜晚将我们的房子点燃。
我残疾的父亲根本来不及逃跑,母亲为了救我被烟雾活活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