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以为她察觉了我的跟踪,因此躲下了悬崖,但是当我急速追上来时,往下一看,发现悬崖下也没有她的影子。”余渊说着,二人已走到了断崖边上。
从断崖上往下望,是一道蜿蜒的窄石滩,沿着崖壁细细的一长条;灰白沙地上,堆叠着大块大块漆黑礁石。
“是不是用了障眼法?”林三酒问道。“或许某块礁岩,就是她制造出的假象屏障呢?”
余渊不置可否,只是从腰间出了一只纸鹤。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所以在你降落以前,我给凤晌午发了一只纸鹤。”他说着,又为林三酒示范了一次,扬手放飞了纸鹤。“如果是用上了假象屏障,那她现在肯定没出来,我一直盯着呢,我发给她的纸鹤就会自然暴露出她的位置可是你看。”
从断崖上扑出去的纸鹤,好像追踪线索断掉了的狗,一直在几米之外的空气里来回盘旋;好几分钟,它既不降落,也不回头。
“纸鹤盘旋不坠,一般意味着收信人就在其盘旋之处不远,但纸鹤却无法到达收信人身边。”余渊解释道,“可是它现在是在半空中盘旋,离地面还有近百米,这种情况我却是第一次见难道凤晌午藏在空气里了吗?”
“有没有可能是在下方的石滩上?”林三酒探头下去,一边打量一边说。
“所以我才要等你来。”余渊似乎也做出了同样的猜测,“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一个人在上面盯着,一个人下去查探情况。”
“那我下去好了。”林三酒立马自告奋勇,“
“希望不是她的陷阱。”余渊皱着眉头说,“你一切小心。”
“没事,”林三酒笑着安慰了他一句,“区区一个绑匪而已再说,我如今不一样了,就是拿特殊物品当成石头,一个一个扔过去砸她,也能把她给砸昏了。”
“你可别,”余渊赶紧摇了摇头,“你去吧,我在上面看着。”
林三酒爬进单人飞行器,始终保持着与他的通讯,慢慢把飞行器压了下去,在一段还算比较宽敞的窄石滩上停稳了。从下往上望时,更觉有一种呼吸被压迫之感;险峻挺拔的崖壁,笔直地立在她身边,仿佛一个无声的、禁锢的死局。
她浑身都警戒起来,一步一步地沿着沙滩走,意识力扫描远远四放出去,笼住了岩壁、沙滩和一部分海面;高高的礁石从海里爬上沙滩,触上了岩壁,形成了一大片柱子似的、可供人穿行的黑色丛林。
“有迹象吗?”余渊从通讯器中问道。
林三酒在一段礁岩石柱下停住脚,弯下腰,捡起了一只破烂的纸盒包装。
紫色纸盒上斜印着一排白色大字,“恒星广谱消炎药”包装盒背面的一切信息,都正是前不久林三酒才刚刚发给凤晌午的。
“我捡到了消炎药包装,”她喃喃地对着通讯器里说。
“等等,”余渊在第一时间,就生出了和她相同的念头:“凤晌午在这里用上了消炎药?难道说,你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已经激活的末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