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尸山底下……”林三酒一边想象着最初的景象,一边轻声说,“就是母王了吧?”
“对,我想应该和刚才那些黑东西一样,都住在地下。你看这些被吸引而来的人,都会将面孔贴上地面……这样方便它们从直接钻进人脸里去吧。”
“那么米姆……”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斯巴安似乎难得有这样焦躁的时候,没等她说完就开了口:“而且他是一个实习战员,身上没有联络器。”
他的声音落下以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过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毫无声息,那男孩活下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他试图救过我们,”林三酒只说了半句,喉咙里似乎就被堵住了——她赫然发觉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为那男孩感到悲愤,唯有一点儿淡淡的感伤,仿佛只是刚刚挥别了一个朋友。
过了半晌,斯巴安抹了一把脸,声音嘶哑:“让我们去看看这个母王。”
在末日中沉沉浮浮地挣扎了这么多年,比米姆更突兀、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死亡,他们也不知道目睹了多少。失去早已是常态了;所有对于死者未尽的感激、喜爱、期冀,都会空落落地黯淡下去,最终与那个名字一起蒙上尘埃。
每次送别一条生命,就像是自己也死去了一点点。
林三酒叫出了【龙卷风鞭子】,掂量了一下眼前尸山的规模与重量,猛然一鞭子抽进了半空里。与被她撕裂的迅疾气浪一起扑向尸山的,还有斯巴安甩出的一颗颗【便携式炮弹】——它们冲入空气时,蓦然激起数道蓝光,像是在空中硬生生制造出了一条通道;眨眼间,炮弹就轰地一下在尸山中砸出一个个庞大的空洞。
地面颤抖起来,尸山仿佛通了电似的,不断抖落下一具具尸体,又在半空中化作齑粉;远处匍匐着的人体终于维持不住平衡,接二连三地骨碌碌滚下坡来,将四周斜坡都埋没在漫天的烟尘里。
“你看!”
在尖锐呼啸的飓风中,斯巴安的声音也被吹得摇摇摆摆:“尸山下有一个洞口!”
他说话时,又有更多的尸体扑簇簇滚落下来,一眨眼就将那一闪而逝的洞口重新填满了。林三酒立即停下鞭子,待风势渐渐停息下来后,拔脚就冲向了那一片狼籍的尸海。
他们在垃圾场般的一地尸体中间跋涉着,艰难地清空了刚才出现了洞口的那一片地。所有尸体都没有脸,只有半个空皮球似的空脑勺,感觉上已经不大像人了。扭曲断裂的一截截残尸堵死了那个向下的洞,当二人好不容易将洞口重新挖出来时,连斯巴安看起来也难得地有了几分狼狈肮脏。
“我一直没有问你,”当二人望着地上哪个黑幽幽、人头大的洞口时,斯巴安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到底经历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境?你从剧本里带出来的东西把我们引到这儿来了,说明它和你的梦有一点联系。”
“我不想回忆它,”林三酒硬邦邦地答了一句。
虽然她是在梦境中血洗了花生镇的,但那种真实感与她实际上屠戮了一个镇子没有区别,她甚至还能鲜活地感觉到镇民身体的温热和抽搐——但让她不愿意回忆起梦境的不是屠杀的真实感,而是她对这场屠杀的无动于衷。
梦中的感觉,本该比现实中更强烈才对。
过了几秒,她觉得自己口气不大好,又补了一句:“实在要说的话,我梦里……有座山,和这儿有些像。”
斯巴安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他转开那一双碧绿眼眸时,林三酒忽然浮起了一个感觉:他是一个能够迅速切断与他人联系的人。
“洞口太小了,我们钻不进去的。”他一边说,一边在手腕上一拍——一片投影立即跃入了半空,密密麻麻地浮起介绍各个物品的图形和文字。“你也找找看,有没有能够挖洞,动静又不大的东西?”
林三酒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有一个——尽管挖洞不是它的本行。
画师被叫出来的时候,斯巴安和他看起来都一样茫然。
“你别画洞口这一圈土,”林三酒跪在地上,比比划划地说:“明白吗?我要这个洞口的土去填补你的画,这样它就足够大了。你要是不会画,就蹲下来给我挖洞。”
最终那一幅铺满了死尸、色调阴惨的画,就像是地狱打开了一个缺口似的,即使以最黑暗的美学标准来看,也毫无美感。以前的画,林三酒不知道画师都是怎么处理的,但这一次,画师将画布卷了卷塞给了她。
“挺聪明的特殊物品,”在米姆消失以后,斯巴安难得地笑了一笑。“准备好了么?”
林三酒点点头,望着那个漆黑幽深的洞,一咬牙,顺着洞壁滑了下去。我的妈可算写完了,最近卡文卡得磕磕巴巴,难受死我了。我今天早上起床时,眼皮真的都糊了一层眼屎,世界一片黄澄澄,睁眼都困难……好在后来好点了,起码不痛了。其实我昨天看见修愉的两个叶子时,我咕咚一下跪在了地上……太可怕了这个大手笔,偏偏赶上了我请假,简直是加倍暴击啊!当时立刻爬起来怒而码了500字,想着要报答你的一片错爱……后来嘛,眼睛痛,证实了你确实是错爱了我……还有前面的小哥等等赏了一个壁,天呀你们最近真的很宠我,怎么讲,我卡文都卡得很惭愧了!是不是希望我有了心理负担,出门还可以继续更新!谢谢兔组长、书友20170714174600241、起名无能的咩咩、laurant19、夜夜雨语、pymm、流水悠然天、书友160716210733616、孝景帝、豌豆也酥酥、总邓、95985、三文鱼、艾雅小诺、蝶灵舞等大家的打赏和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