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铿看着曾林:“我希望,你能遵守法律。”
曾林盯着卫铿突然笑了,他缓缓道:“法律,这个年代已经很久没有人遵守了。”
卫铿:“我的个体很多,在与你打交道的时候,往往只有几个。但是每一个我都想和你平等相论。”
曾林:“那除了你之外呢?”——他显然是在说那些原本是城邦的下层民众。问题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卫铿扣了扣鼻子反问道:“那么,除你之外?”周围的卫铿抬起头看着吉安城的方向。曾林也有依附的人,例如他的爹爹,堂兄。卫铿将话题变得更严肃。
半响后,似乎承受不了沉默背后的代价,
曾林点头说道:“你说的,我能接受大部分,但是在吉安城中,私人堡垒中,我要有绝对权力。”
卫铿摇了摇头:“你可以自由确定入侵者,并在三声警告无效后,开枪射击。可以驱逐任何人,但是仍然不能任意剥夺他人的生命,拘押他人。在我们这,没有什么‘风可进雨可进王不可进'”卫铿指了指天空:“朗朗乾坤,无人能只手遮天。”
曾林继续沉默。
卫铿却再一次追进:“只要合理,未来,我这边不会对你破墙而入。”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卫铿身上似乎让一旁听命曾林的机械战兽感到了威胁,对着一旁的卫铿龇牙。
而卫铿们瞪了这些野兽们一眼,随后更刚了一步道:“大型作战兽类在公共道路场合,必须有十足的安全措施,”
曾林:“你的条件太多了,让我想一想。”
卫铿此时无所谓了,欣欣然摊牌:“既然今天说了,就不能拖太久了。我现在代表的是整个新珠江的二十五万民众。不瞒你说,战争已经在我方最上层的方案中了。而我今天说这些话,只是想在你这开一个和平解决的范例(留个生门)。”
…
十一月,卫铿带着曾林参观了钢铁厂,化工厂,当然这时他身边是没有机械战兽能陪伴的。
当赤红的金属从矿渣预留的沟槽中上流淌出来,流入锻压槽内定形,然后再被机械吊装锻打变成了一个个标准的金属物件,成为铁路,建筑钢管,船舶制造体系的一部分时,曾林彻底放下了最后的执念。
这样的生产力,是他家族书本中曾记录过的大破灭前的人类城市的生产。如果要和这样的力量硬碰硬,最终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最终曾林代表了吉安城和南方统伐势力的代表孙向阳在桌子上签署了条例。双方达成备忘录,吉安城的上层放弃特权,而珠江区域也尊重其旧的经济积累。
关于抄家和土地重新分配的事情,远华船员们也没有强硬的进行追究。因为贸易过程中,这些旧势力已经完全丧失资本。现存的产业在文明时代都是二三线的县城,现在随着人口大量的迁移,吉安城这些地段很快就会变成空巢。
自此,粤地城邦出现和平解决的案例,这个案例可以作为参考顺延到其他旧城邦。当然也不会存在让珠江区域继续被动讨价还价的情况了。这个案例将发送给其他城邦的上层,勒令其限时给出答复。
而这无需黄裕华这些激昂的成员来提醒。卫铿已经在动员战争机器了。
卫铿对历史的理解:新势力对旧势力的取代,即使是条件谈的好,大部分都默认了,但仍旧是要有几个自持实力强大的钉子户的。只有干死他们,才能彻底变革,而若受到了挫败,其他旧势力也不会就范。
……
当曾林带着谈判文书返回家中的时候,得到了曾龙牧的冷面应对,他对自己的儿子如此无斗志,气的破口大骂。
而曾林也确定,自己的父亲是老了,常年在吉安城的水泥堡垒中,自以为防御依旧坚不可摧,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时代变了。
曾龙牧的顽固并不会影响吉安城上层的最终态度。
在11月12日,统伐军,开始对北方抗拒光复的城邦,韶光城,进行了攻击。
韶光城似乎觉得自己在最北边,和珠江区域隔着大片的城区,尤其还隔着吉安城,统伐军不可能会舍近就远。
然而他们错了,整个珠江在这几年内后勤体系得到了极大的进步,封装的食物、弹药,还有各种居住用的营地钢管,全部都统筹计划好了,并且按照标准的货运箱打包好,并且在中途建立多个中转站,进行转运。整个货运乍一看复杂,但是在表单上全部清楚楚。数学的统筹规划,让运力最大效应的输出。
卫铿在这后勤上准备到了近乎多余浪费的程度,让绝命位面的领导都感觉到诧异:“这小子,看起来怎么越来越像美系作风。”要不是看到卫铿在生产上仍然艰苦朴素,就很怀疑卫铿的成分了。
12日抵达韶光城附近,以四辆战神坦克为先导,带着卫铿自造的装甲车将其关卡全部冲击下来。
从绝命位面来的履带坦克遇到了道路上的那些土墙障碍,丝毫没有阻力的碾碎了。整个韶光城在一天之内变成一座孤城。
12日下午6:23分。
此刻韶光城的城邦长,仍未死心,将机枪和火炮架设在城墙上,并且机械战兽们也在墙体上巡逻,试图依托坚固城墙坚守。并且口出狂言宣称要让卫铿这个怪物,在固若金汤的城墙下血流成河。
这种以武拒统的行为是可笑的,双方的军事代差已经拉开巨大的鸿沟,统伐军压根没有理睬这里的人。
直接将吨位五吨口径三百毫米的臼炮,部署到了前线一个海拔两百米的高地上。在13日一整个上午完成了火炮的固定后,启动柴油机的绞盘让两百公斤的弹头装入上扬的炮口中。
所有人按照条例躲到一边的防冲击波区域待命,由炮兵长拉线点火。
随着开火的咆哮,统伐军隔着老远双手闭耳,仍然脑壳被震的发颤,韶光城的人则是听到了弹头下落的尖啸。
“丢~~~~”弹头落在了城墙上,紧接着是城墙上不可承受的声光效应,十五米高的碉楼瞬间消失了。大量砖块飞射,让周围几百米内幸存的人类满是尘土和血液。
第一炮结束后立刻用蘸水拖把给炮膛降温,五分钟后,开始了第二发炮弹的装填,这一次是炸城门。这个宏伟的金属大门,随后就变成了破碎的钢铁碎片。
然后按照操炮条例,则是可以发射第三枚弹头。随后就是进行冷却。静待炮膛中的热气三开。
三发炮弹结束后,这个城堡显而易见出现了巨大的缺口,部分没来得及逃走的机械战兽也随着冲击波,变成残骸混杂在砖瓦中。
在这个冷却时间,卫铿一边调集坦克部队防止敌人突袭火炮阵地,一边盘算着手上剩下的二十四枚炮弹,还要打击哪些重要目标。
然而韶光城在这时投降了,一行人趁着火炮间歇举着白旗跑了出来。
其实卫铿第一炮就把他们的士气炸没了。如果当时统伐军劝降其实就可以了。
奈何卫铿不敢相信一炮就能以理服人。觉得对面叫嚣的那么狠,不至于那么脓包,或许应该再挨着两轮,意思意思。
结果后面两枚炮弹根本没让韶光城内有机会组织投降,做白旗的床单都没来得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