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卫铿是无所谓的,因为知道,自己是有兜底保障。
会议结束的第三天晚上,在夜间12点的时候,圣课家族的代表悄悄地来了。
在办公室内,铃遂解下了斗笠,露出真容后,卫铿(稷中)顿了顿。因为这时细看,她是比过去漂亮了,因为其躯体在天位体系下进行了完美修订。——卫铿(稷中):但是却没有过去的那种女孩气质了。
铃遂红唇微弯曲露出了笑容,她也没有多说,直接打开了手提箱,上面是圣课家族给出的价格。
手提箱内投影清单打开了,清单上是圣课家族愿意提供的资金,做实验的工厂。
铃遂决定用这些投资进行入股,至于技术体系,双方合作中先建立成熟的合作模式,再谈技术转让。
这与其他盟会提出的“必须将实验工厂建在我这,然后还要把核心技术留下来”的条件要诚恳的多了。
招商引资,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纪各个“后进国家的新派官僚们”都试图使用的魔法。
但是大部分“后进国家”官僚们显得太露骨了,上来就对资本体现出:“窝必须在我这里搭,蛋下完了之后不能带走”的嘴脸。
“投资能不能自主”一直是投资者们很在意的事情。
哪怕“引资方”,给予投资者的自主政策并非永久,但只要有十几年,二十年,三十几年不变,也都是好的,因为投资者觉得能在十几、二十、三十年内,自己投资科技产业内产生的资本,可以和其他当地经济进行深入绑定。建立起稳固的利益同盟。
简而言之,资本投资方也都知道,不发达地区是想要借鸡生蛋,但问题是:“鸡来到你家还没有来得及下蛋,你就想把鸡抓到汤锅里面煮了。”
卫铿:二十一世纪那些不发达国家地区,政制那是几年一换,所谓引资都急吼吼的要短期的利益,各种短期收割的手段也根本藏都不藏,结果根本引不来外界资本技术。
铃遂拿出的政策,并不是圣课的视角比其他盟会要长远,而是这个盟会上上下下已经被“星海公司”渗透完毕了,所以所谓的圣课投资,不过是天心盟主持下,‘戴了手套的左手’(天位外挂支持圣课)把“温暖”传给“右手”(稷中主持巴克尔)。
…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能成…
在办公室内,稷中检查完了所有条文,确定圣课掌门人没有私自附加的额外条件,松了一口气。(虽然左手倒腾右手,但是“人”往往是执行的最大变数,稷中害怕圣课中有大聪明额外搞事情。)
然而稷在抬头时却发现铃遂陡然间站在身边看着自己。
卫铿:“家主阁下,贵方有魄力,我可以保证,贵方的投资不撤,一定会收获足够的回报。”
铃遂正在盯着稷中,他认真时的脸庞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在听到稷中的话后,她微微一怔:“将军满意就好。”
数秒后,双方在纸质文件上相互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稷中是用左手签的(当年学院他惯用右手)所以铃遂盯着这个字迹看了许久,显而易见地呼吸沉重了,其眉宇间则是开始凝聚恼意!——稷中是故意换了笔迹。
办公室内还是两人独处,铃遂并没有离开,但稷中也没好意思直接送客。
铃遂盯着问道:“将军阁下是,是在米尔学院毕业的。”
稷中见到避不过,点了点头,
铃遂:“那你有没有,要好的同学。”
卫铿确定了她留在这的目的,于是乎无奈摊牌到:“我记得,有一个鼻梁高高的爱哭鬼,每天晚上都要我哄着睡觉,而且她呀,到现在好像还没长大。”
原本还在酝酿情绪,想要引导“美好回忆”的铃遂睁大了眼睛,温润知性的她陡然站了起来,走到稷中面前愤恨:“你其实早就认出来我了。”
稷中看着面前生着气但是满脸通红的铃遂,无语的说道:“我认出来,也不能乱来啊。公事要公办,我们是在谈生意,不是在叙旧。还有,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
铃遂嗔怒:“你认出来我后,还和我装,你就不想要更好的合作条件吗?!”
稷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其修长玉腿,纤细腰肢,以及故意挺起来的胸膛,然后恍然大悟到:“哦,你不会,准备色诱我吧。”
话没有说完,桌上一杯水,就泼在了卫铿面庞上。然而铃遂在泼水后,自己也吓了一跳,难以启齿的小心思被原来的贴心人说出来,在难堪失控了,但做完这一切后,则是略微后悔,继续看着卫铿,担忧他生气了。
在铃遂的担忧中,卫铿却无所谓的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对她缓缓道:“就算色诱,我也不敢接啊。现在我身边有着各种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所以呢,别在我这留太久。”
铃遂微微一怔,她反应过来,稷中这是在担心自己。故,心里有些内疚。
铃遂:“各个盟会现在对新技术都充满了觊觎,我们之间的科技合作应该保持高度机密的状态。”
卫铿看着她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说了,这个科技必须得拿到明面上来!科技不仅仅关乎于文明强大,还更关乎于文明的希望,如果希望不是公有的,笼罩于暗处,被少数人保护,那么纵然这个希望成功后,也只是少数人的希望。”
旁白:天心盟作为高等文明,可以一夜之间把所有科技转给葛须文明,但是科技的发展没有被文明的所有人期盼过,奋斗过,更没有让人群中坏蛋们破坏过,干扰过,那么科技就不是这个文明的科技。
稷中说完了道理,发现铃遂有些痴痴的看着自己,感觉到有点怪异。
又一次从稷中身上感受到那一股坚定气质,让一直是“毕业”后不得不随波逐流的铃遂,仿佛抓住了某个定锚。
一如那年刺客袭来的时候,她的不知所措,然后只能跟着稷中,浑浑噩噩,将她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跟着做了一遍。而后在恐惧迷茫中,又被卫铿呼喊了回来。
随后,回到家族后,每当遇到暗算和阴谋,她都回顾着曾经,铁着心应对,走到了今天后,再看这曾经带“坏”自己的人,还是那么的可靠。
稷中伸出手在她眼前摆了摆,突然被她握住,然后被嗔怨的看了一眼。
铃遂低声:“见不得光的事情,我陪你做。”——她腼腆的表情仿佛回到了那年两人一起入刑之夜。但是在稷中眼里,这女人低语的样子有些邪魅。
稷中坚决摆手:“不干,你手脚太笨,耽误事。”
铃遂见状将精神力直接压了过来,然而卫铿陡然伸出手,一下子点在了她脖子上,使她脖颈一凉的同时精神力也被压回了。
稷中看着故作冰冷的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说嘛,你动作太笨,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