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共四个人,包括学校自己学科的教授,还有穿着很正式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人。
不过,发现来客是来找自己,有些意外?
……
“服役?位面穿梭活动,不是志愿体系吗?”卫铿带着推脱询问。
“两天前,新的法令中,已经改成义务兵役体系了,你是国家贷款资助的学生,刚好满足服役体系的。”时空穿梭人力发展委员会的人,颇为耐心的给卫铿解释。
紧接着学校老师劝:“一人入伍,全家光荣。”这语气好似鼓励,但是怎么听起来是规劝?
卫铿不禁回应道:“我要入伍了,那就是全家入伍,”说罢,不自禁给自己奶了一口,“怎么感觉会满门忠烈?”
时空部的人是有卫铿的资料,否则也通不过审查。
在听到卫铿这么说后,时空部的人用非常郑重的语气对卫铿说道:“这位同学,你们家的情况,组织上是知道的,但是国家现在需要你,组织研究后有这么一个方案,只要你和你的弟弟有一人,在亚位面中出现危险,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确保你们其中一人脱离前线。”
组织这么作保证,卫铿也就只能跟着去了,和其他应召的国防生,一起戴上了冲喜的入伍大红花,在学校补办完休学的各种手续后,排着队登上了倾转旋翼机。
在教务人员的组织下,不少学姐学妹们端着水杯递上,然后将鲜花插在每个人胸前的衣扣上,最后在每个人口袋里塞上一个鸡蛋。
这个送别流程,据说起源于二十一世纪,让卫铿有点莫名的上头。当然她们头上再裹个花布头巾,那就更正宗了。
坐在飞机内,卫铿看到个窗外那个白猫蹲在树梢上看着自己,仿佛是在自己送别,这只白猫伸出了爪子在嘴边舔了舔,然后伸出来摆了摆。如此“告别”的动作,让卫铿目瞪狗呆。
……
这次被征召的大部分学生都是成绩非常优秀的,而卫铿,属于酌情选中的。
这里面有原因。
二十七世纪,位面开拓还是起始阶段,探索各个位面时,除了要在各个时间线上派遣人员,派遣人员返回后,还要留有常驻节点。
这些常驻节点,因为各个位面物理规则不一样,所以形态各异。
但是部分位面的驻留节点在位面往往锁定上一个探索者的基因相关!这就造成了穿越岗位存在继承的实际情况。
所以从家境上来说,卫铿在地球上属于二代。
【卫铿父亲那一批穿越者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意识,作为第一批,无意中给后人们留下来这些‘可继承’的东西。】
现在自己老爹穿越后的亚位面世界中,组织上想派遣接替者,自己和卫锵是最佳人选!其他穿越者要过去,将面临积累中断,要重新重头工作的麻烦。
现在,在卫锵准备结束任务的那个位面世界,原本就有着父母给两人入役穿越到此所留下的基础。
卫铿的老爹在1937年就穿越过去了。第一桶金,做的是跨位面出口的芯片,特种钢材,发动机,电子控制系统的技术,然后在那边积累的资本,可以组织生产、科研。离开那个位面时是一个大型贸易企业的创始人。
早期的位面任务探索过程中,为方便任务的展开,需要快速积累资本,因此很多手段都谈不上是正义。资本需要膨胀,就必须要参与到战争中。那个位面虽然没有世界大战,但是列强们对小国家的殖民吞并消化是毫不留情。
作为国家支持的位面探索行动,为打开局面而不得已的权衡,是穿越操作的常态。
……
四个小时后,卫铿被分配到相应的训练基地。
胸口的大红花已经随着下飞机时的滚滚气浪,不知道飞到那个角落去了。
在抵达集结点后,他接收到了自己弟弟跨位面的通话。
跨位面的通话,需要专门设施,而训练基地就在浦海的引力井口设施附近。
卫铿找到了目的地,躺入了休眠仓,接通了脑神经,在芯片控制梦境状态和引力井相态粒子完成对接。
【两个位面的时间不一样,所以要完成通话,卫铿的意识必须在休眠中屏蔽身体感知,和那边完成时间同步。】
在梦境中睁开眼后,卫铿看到了自己处于一个船舱中,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在船长室中端着景德镇陶瓷茶器的卫锵就开腔了。
卫锵:“我亲爱的哥哥,我看了你那边学校给你的评语,呃,‘该同学乐于助人,艰苦朴素’,啧啧,这么中规中矩的评语,应该是老师没别的可说的了,我感觉你不是读书的料。”这相声腔等着卫铿捧哏呢。
卫铿:“是你吧,是你给我报的名吧,一定是吧!”
这三连问犹如马超讨伐曹贼一样,散发着怨念,当然这怨念就如同水上的油花,仅仅浮在表面。
在说话中,卫铿也确定了,自己是卫锵面前的等比投影,因为无法拿起茶杯和他对饮。
卫锵同样咋呼的说道:“哥,跨位面很不错哦,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你要尝过那滋味,肯定会舍不得。”
卫铿:“什么美人膝,天下权?我听说是时空上出现了矛盾冲突,你们人不够用了,对吧。”
卫锵笑了笑没作声。
卫铿:“多保重,谨慎点。”
卫锵:“你也一样。”
亲兄弟的话没必要多么抒情,只要心有相印即可。
卫锵那边还有事情安排,他走到通讯屏幕那边,开始就“集团继承人”的问题和那边公司管理层,进行激烈的冲突。卫铿无话可插,下线了。
卫铿看着关闭的屏幕,望着墙壁,发了一会呆。
这一世,卫铿其实是有自己的规划的。
卫铿:先是碌碌无为的度过百年,忘掉上一世的不好。忘掉那个被逼到极端,只能以极端应对世界的自己。然后抱着这一世自我朴素的努力和希望再生,甩掉曾经的枷锁,活的像自己。
但,活着,往往就由不得自己。